“墩子!”
驚呼中,周邊的袍澤們連忙救援,把倒在水中的士兵拽起來,給拖回到了岸上。
那些過了一半河的士兵也紛紛退了回來,生怕也遭遇什麼未知的不測。
“怎麼回事?”
趙德麟一臉嚴肅地走過去,問道。
這個名叫墩子的士兵此刻臉色煞白,緊閉雙眼,不似生人。
“剛才還好好的,突然就...”
一個老兵擰著眉,想回答趙德麟的問話,卻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說到一半便不知該怎麼說了。
陳昭和茅清明兩人也湊了過來,仔細觀察那名士兵。
陳昭不是醫生,看不出來個所以然,隻能把目光投向茅清明。
此君是杜立三府中的奇人異士,通曉堪輿經緯、陰陽風水之術,他和他門下的那些弟子們都被杜立三看重。
坊間傳言說他足智多謀,有神機妙算、呼風喚雨之能,是當代劉伯溫,為杜大帥執掌東北的過程中立下過汗馬功勞,雖不任東北軍政的任何要職,但卻是杜大帥的心腹。
而太後陵的位置所在,也正是他提供給杜立三的。
據他所言,他師父曾經是前金宮廷中的禦前法師,這太後陵就是他師父遊曆東北十幾年才找到的風水寶地、龍脈寶穴。
他則從他師父的遺書中得知了關於此事的記載,也知曉了太後陵中的種種機關布置。
正因如此,此次盜掘太後陵這件重要的大事由陳昭的集資處負責,趙德麟一團人馬配合,茅清明這位陰陽法師指引。
陳昭雖然不相信他有什麼呼風喚雨的本事,但能被擊敗一眾對手成功登頂東北王寶座的杜立三看重,必然是有幾分本事的。
果然,見此情形,茅清明立刻蹲了下來,伸出手掌在昏迷的士兵額前一貼,然後手掌收回幾根手指,用食指和中指鬼畫符一樣在士兵額上畫了幾下。
“啊..!”
墩子猛然睜開雙眼,叫了一聲,胸膛起伏大口喘著粗氣。
他的眼神中流露著驚恐的神色,煞白的臉皮緩回了幾分血色。
“哎,神了。”
“不愧是茅先生。”
周圍看情況的士兵們不由對茅清明投過去了敬佩的目光。
別的不說,光就比劃了兩下把一個昏迷的人弄醒,的確很神奇。
陳昭眼中閃過一縷精芒。
茅清明的手段讓他回憶起了自己的某些經曆。
這四年來他和集資處的弟兄們足跡踏遍東北大地,挖墳倒鬥、破墓尋金,為奉軍軍資的充裕做出了不小的貢獻。
期間,也曾遇到過不少詭異古怪,說起來甚至令人後怕的恐怖事情。
天地萬物相生相克,遇到一些常人不能解決的事情,他們自然會去找那些非常之人。
所以,他也結識了不少僧道薩滿之流,或受益匪淺,或增長了見識。
“墩子,你咋了?出了啥事兒?”
一個年紀大的老兵十分急切地開口問道。
老兵是墩子的同鄉,又是他的班長,自然比誰都關心。
“對,好端端的你咋就暈倒了,還叫的那麼滲人?”
趙德麟也開口了,緊盯著墩子問道。
“我...我...”
一連被問了好幾個問題,年輕士兵不由有些結巴,還沒緩過來的樣子。
“媽了個巴子,快說啊,急死人了!”
趙德麟眉頭一揚,虎目一瞪,大聲喝問道。
“墩子,不著急,慢慢說,咋回事。”
還是班長貼心,知道墩子還沒緩過來,一邊用手把墩子扶著坐起來,且在他背後撫了撫,一邊說道。
“我...我看到好多人,不!不是人,是鬼!他們拽著我不放!拽著我的腿不放,不撒手!”
墩子的瞳孔微縮,整個人顫抖起來,驚恐十足地叫道。
此言一出,空氣中的氛圍頓時一變。
尤其是陳昭身邊那幾十號屬於集資處的人,個個臉色難看。
他們雖然屬於奉軍的秘密部門集資處,屬於有著官方背景的組織,但說到底所作所為還是與那些江湖上令人不齒的盜墓賊一般無二,幹的都是一樣的買賣,吃的都是陰間的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