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這條路他走了十多年。
校場距離家並不算遠，十分鍾後羅玉已經站在校場大門。
並未遲疑，如往常一樣推開大門走進。
一聲聲輕喝幾乎在開門的瞬間傳入他的耳中。
抬眼看去，訓練校場之中，幾十人兩兩分組，各自拿著自己的武器對峙。
是在練習對抗。
校場的存在便是為那邊想要成為武士的人準備的，由領袖三船坐鎮，指導聯係劍法的人。
與門外的冰冷不同，門內反而有些燥熱，年紀不大的小孩們流著汗，目光堅定，仿佛與外麵身處於兩個世界。
從冰冷之中走出，隨後融入他們，這就是羅玉每天的日常。
想想自己居然就這樣堅持了十二年，莫名還是有些驕傲。
抬眼看去，三船老師閉目坐在最前方，武士刀放在身側，和平時沒什麼不同。
在羅玉踏入校場的那一刻，他睜開雙眼，目光如炬落在羅魚身上。
下一刻，他的眼中浮現欣慰。
微微點頭，三船輕聲開口：“不錯，我能看到你的進步。”
眼前這個弟子，他可是感到十分的驕傲，十二歲就已經到達別人二十二歲都到不了的地步，這就是天賦。
不過三船的性格決定了他也不會將這股驕傲表現出來，反倒是讓別人以為他還不滿。
羅玉脫下鞋子，緩步來到三船身前跪坐。
他恭敬鞠躬，輕聲開口：“老師。”
對於三船他顯得十分尊敬，不止是因為他將自己撫養長大，更多的是這個男人的信念。
比起任何人都要堅定，從未迷茫過。
他知道自己的選擇，知道自己的目標，跟其他人完全不同。
看著羅玉台抬起頭，三船再次點頭，聲音威嚴又帶著慈愛：“你的劍道已經入門，此刻最需要的是曆練而非閉門造車。”
羅玉一愣：“曆練？”
他在這個世界才十二歲，是不是太早了點？
“每個人都不是一味修煉就能成長的，哪怕是武士。”三船解釋道，“你的天賦在我見過的人裏是最好的，不要浪費你的天賦。”
“您的意思是……”羅玉想到了什麼。
對於武士而言，練習跟實戰完全不同。
一個在對練上強大的武士，可能剛接觸實戰就會被比自己還弱小的人殺死，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對於武士而言，劍道是殺人的技藝，而實戰才是成長的最佳選擇。
如果一個武士連殺人都不會，那就算他表現的再強大，也不會是任何一個人的對手。
武士更加注重的是實戰，而不是理論。
而羅玉現在欠缺的正是實戰。
三船坐於上位，身體如山峰筆直：“去鐵之國外麵，去忍界看看。”
也就是說，去戰鬥對吧。
莫名的，羅玉輕輕歎了一口氣，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
躬身，他輕聲回應：“我明白了老師。”
如果可以他並不想去，但誰讓自己老師都開口了。
“嗯。”三船點頭，似乎想了什麼，他閉上自己的眼睛，像在養神。
羅玉知道，他們的對話已經結束。
沒錯，他跟自己老師的對話就這麼簡單，沒有多餘的寒暄，也不會有什麼更多的東西，隻是簡單的交代這樣一件事。
剩下的，就需要羅玉自己去發現。
低頭再次鞠躬，十分恭敬的對著三船行了一禮。
既然已經有了目標，那接下來就去做好了。
起身，越過訓練的人群，越過那些看著自己的人，再一次推開校場大門，從火熱的校場步入冰雪天地。
雪白一片的天空，羅玉緊了緊身上的衣服。
“有點冷。”
還好，並不徹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