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內的火光還微閃的亮著,淒厲呼嘯的寒風聲不住的響徹著。夜已經很深,結束了晚間修行的趙揚和梁靜都各自躺在床上,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小紫則在火堆邊上趙揚和梁靜幫它隨意搭好的一個小窩裏舒舒服服的蜷縮著身子。
靜靜地躺在有些硬實的木床上,身上蓋著的被子很厚,加上山洞是背風方向,並沒有寒風倒灌進來,是以她倒是並不覺得怎麼的冷。
隻是耳邊那一陣陣的寒風呼嘯,還有借著些許微弱的火光依稀可見的四周那完全陌生的環境,即便已經感覺眼睛挺累挺困了,卻又始終睡不著。
倒也沒有輾轉反側,隻是在這陌生的環境裏,單純的有些難以入眠。閉著眼睛嚐試了許久,腦子有些昏沉,卻也沒能真正入睡,好半晌後,梁靜還是忍不住睜開了眼睛。
“呼……”
重重地呼了口氣,梁靜眨了眨有些酸澀疲乏的眼睛,愣愣的看著上方山洞的穹頂,腦子裏似乎盤桓著一些思緒,又似乎什麼都沒有在想,整個人像是在放空一樣。
“靜姐,睡不著嗎?”
這時,趙揚那略帶一絲低沉的聲音忽然響起,大抵是聽到了梁靜剛才那一聲重重地呼氣聲。
乍然聽到趙揚的問話,梁靜微愣了一下,隨即下意識的點了點頭,應道:“嗯。是有些睡不著,你怎麼也還沒睡?”
說完,梁靜稍稍轉了下身,側過臉來看著邊上隔著一小段距離的另一張木床上躺著的趙揚。
正好這時趙揚也側過身朝梁靜看去,微弱的火光中兩人四目相對,接著趙揚抿了抿嘴露出了一抹笑容,說道:“靜姐是因為不習慣嗎?”
趙揚沒有回答梁靜的話,而是又反問了這麼一句。
看到趙揚的笑容,梁靜也抿嘴微笑了一下,輕輕點了下頭,應道:“嗯,是啊。還是第一次在這樣的環境裏睡覺,的確是有點不太習慣。”
略微頓了一下,梁靜又忙解釋了一句:“倒也不是覺得不好,隻是純粹的有些感覺……嗯,奇特?我也不知道該要怎麼來形容那種感覺,就是有點跟在家裏,或者是住酒店什麼的都不一樣。帶著一點的新奇,又有點不太適應,總之就是有點怪怪的感覺。雖然感覺挺困了,可閉著眼睛也老是睡不著……”
“嗬嗬。”趙揚笑了笑,說道:“靜姐是第一次在這種環境裏過夜,一下子不能適應很正常的。過兩天,等那種興奮和新奇等等這些感覺都過去了,自然也就慢慢習慣了。”
說完,趙揚又笑了一下,接著道:“說實話,其實我住習慣了家裏後,現在突然又住到這種地方,這種環境來也有點不太習慣呢。嗬嗬……”
“嗯?”梁靜微怔,似乎聽出了趙揚這番言語中無意識間透露出來的一絲訊息,頓時忍不住開口問道:“趙揚,聽你的意思……難道你以前也在這種地方住過?”
梁靜的眼睛睜得挺大的,正一臉好奇的看著趙揚。
“呃……”
聽到梁靜的問話,趙揚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那番隨口而出的話似乎有些‘露底’了。沉吟了一會兒,趙揚正在腦子裏想著該要怎麼說。
這時,梁靜見趙揚半晌都沒有回答,不由說道:“怎麼,不好說嗎?要是不好說的話那就算了,靜姐也隻是隨口一問而已,不打緊的。”
“嗬嗬……”
趙揚笑了笑,猶豫了一下,還是微微點了點頭,“嗯。曾經,是有過這樣的經曆。”
“是你小的時候嗎?”聽到趙揚這樣承認,梁靜心裏更加好奇了起來。事實上她對趙揚的一些事情一直都懷著很深的好奇心。
尤其越是知道趙揚修為高深,很厲害,心裏的這份好奇就越深。
梁靜一直都想不明白,既然趙揚這麼厲害,當初到底是怎麼會被汽車給撞到,出車禍,變成植物人的。
要知道當初她帶著侄女萌萌在過馬路時,萌萌差點被飛馳而過的汽車撞到,那時就是趙揚像火箭一樣的突然衝了出來,在千鈞一發之際把萌萌從車輪下救了起來。
更遑論後來在趙揚身上所見識的種種,乃至於現如今自己也在他的教導引領下開始踏入了‘修真’的道路……
正因為如此,梁靜才會非常的好奇當初的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心裏對趙揚的經曆也更加的好奇。
在她眼中,趙揚的身上似乎始終都隱隱約約的籠罩著一層神秘的麵紗,越是與他接觸,越是對他了解,就會發覺那一層麵紗愈發的朦朧神秘。尤其是他曾經的經曆,更像是一個謎一樣。
從表麵上來看,趙揚的經曆似乎非常的普通,就跟幾乎所有的普通學生那樣並沒有什麼太多令人驚奇或者神秘的地方,如果說自幼失去父母,是個孤兒,從小就是爺爺一人帶大,以及後來的出車禍變成植物人也算得上是驚奇或者神秘之處的話,那麼或許也就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