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恪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麼差錯,滿臉狐疑地瞧了沈綰一眼,“就這麼簡單,你確定?”
“原本就不是什麼厲害的毒,解起來自然不麻煩。”沈綰輕飄飄地回道。
毒脈一族,最是擅長製毒,她自小見識過的毒物數不勝數,這點小毒當真是沒放在眼中的。
顧承恪卻是不清楚這一茬,有些複雜地看了沈綰一眼,陷入了深深地自我懷疑中。
這是敵國毒神醫多年心血淬出的毒,幾乎要了他半條命,先前尋了多少名醫都無解,若不是找到了此處的藥泉,隻怕現在已然命懸一線了。
如此劇毒,卻被沈綰輕飄飄的一筆帶過,她究竟是滿口胡言還是真的世外高人?
正思忖著,外頭突然傳來 一些細微的動靜。
顧承恪雖受傷,聽覺卻依舊敏銳,瞬間回神警惕起來,“有人來了!”
聽腳步聲還不止一個,個個都是練家子。
沈綰原本正往岸上遊著,聞言卻又折返回來,拉起顧承恪的胳膊一起往岸上拽。
“這時候還來管本王,你不要命了?”顧承恪微微眯眼。
這夥人顯然是衝著他來的,若是沈綰現在掉頭離去,還有些逃出生天的可能,否則也隻能成了刀下亡魂。
“救人救到底,你如今不能運功,我若把你丟下,豈不是讓你等著送死?”沈綰啐了一口,在心裏默默補充了一句,他若是死了,誰還能帶她入京?
說話間,方才那夥黑衣人已經衝了進來,將兩人團團圍困在中間,瞧著架勢約莫有二十多人的樣子。
眼見著這夥人圍的越來越近,已經有了撲上來的架勢,沈綰咬了咬牙,暗道一聲倒黴。
好在溫泉上彌漫滿了水霧,她略一思忖,便回身低聲囑咐顧承恪,“憋好氣了。”
話落,她撿起一旁的小石子,劃破自己的手腕,用力向上空一甩。
溫泉上登時形成了一片血霧,那群黑衣人衝進霧中,瞬間暴斃,無一生還。
“還好本姑娘留有一手。”沈綰籲了口氣,刮刮鼻子,頗為得意地回過身來,“怎麼樣,我又救了你一次,你打算怎麼報答?”
顧承恪眼神複雜地看著她,心中的好奇愈來愈盛。
方才這姑娘是如何殺人於無形的,他可是全都看在眼中。
“你還在那泡著做什麼?還不趕緊跑。”沈綰擰眉打斷了他的思緒。
現在雖然解決了一波,保不齊等下還會來第二波,她可沒有那麼多血夠放的。
“我的衣服還在岸邊。”顧承恪輕咳了一聲。
沈綰微怔,旋即臉色一紅,別過頭去,“那你倒是穿上啊!”
顧承恪頗為無辜地摸了摸鼻子,“都被弄濕了,我怎麼穿?不如你幫我烤幹了吧?”
沈綰一聽,登時氣不打一處來。
她又不是他的粗使丫鬟,憑什麼要幹這種苦力?
“要烤你自己烤,本姑娘可不是誰都使喚的動的。”沈綰已然遊上了岸,冷嗤一聲,別過頭去,一副拒不配合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