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恪想說的時候,皇後的一個眼神卻阻止了他接下來的動作。
顧承恪停住了。
皇後就這樣被帶著離開了。
皇帝看到他們兩人還在這裏,怒氣衝衝的嗬斥:“給我滾,全部都給我滾出去,朕現在不想看見你們。”
顧承恪腦袋裏麵,強硬的繃著一根弦,他沉聲道:“父皇,若是幾十年的朝朝暮暮,還敵不過您對一個人的歡喜,那兒臣便不再說了。”
他拉著沈綰轉身離去。
和顧承恪跌撞著出了屋子之後,沈綰者才道:“我們要不要去看一看母後?”
皇後這些年沒少為了皇帝付出,如今皇帝如此的傷她的心,恐怕不好。
顧承恪心中也擔憂的緊,“一起去看看吧……綰綰,你說的那個解藥……”
“我無法確定。”沈綰壓低了聲音,眉目間都籠罩著一層憂愁,“其實她所用的藥物並不怎麼高明,隻要稍稍的有一點意誌力和抵抗能力的,都不至於變成這個樣子。”
真正的藥物能夠做到操控人於無形,就像是如今無崖子的那個樣子。
可是梨棠身上的香味這麼濃厚,皇帝不可能沒有起疑心,他卻沉溺於其中,難免沒有自身的因素在。
沈綰話到嘴邊實在是忍不住了,又低聲問道:“我記得當初父皇和母後感情至深,為何會成現在這個樣子?”
但凡皇帝還惦念著一點皇後,都不可能被藥物給操控到現在這個局麵。
顧承恪張口欲言又止,最後緩緩搖頭,眼中隻閃過一絲嘲諷之色。
若是真的情深,又怎麼會有他的存在?
而在他們的背後,那船艙之中,藏在皇帝懷中的梨棠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這一場仗,她贏了。
皇後的屋子裏麵。
帝後二人少有分居的時候,皇帝一般都不會留宿在自己的寢宮,而是會住在皇後那裏。
可是現在這屋子裏麵空蕩蕩的,隻有一個人,那許久沒有經過使用的棋盤,也已經落了灰。
皇後拿著一幅畫像慢慢的攤開,欣賞著兩個人的容顏,眼中彌漫出一絲絲的苦澀之意。
蘭因絮果從頭問,吟也淒迷,掐也淒迷。
門口卻忽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王爺,這不是臣等不讓您進去,這實在是皇上吩咐,要是皇上知道了,那竟然是會責備臣等的,您是王爺,倒是沒有什麼事情,可是臣等是要被打板子的。”
顧承恪怒道:“皇上隻是讓你們將皇後娘娘給帶回來,可沒有讓你們把皇後娘娘給圈進起來。”
禁軍統領簡直是有苦難言。
他跟在皇上的身邊這麼多年了,難道還不知道這一點嗎?
隻單單那一個眼神他就知道了皇上到底是什麼意思,如今王爺卻硬要掰扯,實在是叫人為難的很。
“王爺,您真的不能進去。”
幾個禁衛軍攔著兩人。
“讓開,你們要是不讓開,我可就硬闖了,到時候若是你們傷到哪裏,可別怪本王手下不留情。”顧承恪冷冰冰的道。
眼見著門口似乎是真的要打起來了,皇後連忙一把打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