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的是安和王?”
“劍南楓你總見過吧,當然是真的。”
“舞語仙不是早就被休了嗎?怎麼王爺還……”
“你小點聲吧,不要命了!?”
榭北行自然也聽見了人群之中的議論,他自己也想不明白,為什麼這麼衝動就插手進來。
但是,舞語仙畢竟是為了給張嬤嬤治病,這才得罪了京都醫會,作為王府話語人,榭北行怎麼也該說出實情。
“諸位,舞姑娘治好了府中嬤嬤的疾病,這是事實,本王親眼所見,絕無作假。至於與醫會的矛盾,多是誤會所致,本王以京都杏林昌盛為要旨,希望諸位和諧共處,勿生事端!”
“謹遵教諭!”眾人俯首。
唯有韓少師摸著自己的肩膀,心中不忿:這明擺著就是給舞語仙撐腰,還說什麼為了杏林昌盛!?
知道榭北行是個耿直過頭不會轉彎的家夥,舞語仙生怕他多說無益,反倒起了負麵效果,趕緊打岔道:“你們都聽見了!?王爺金口玉言!就是我治好了張嬤嬤的病,賭約必須兌現,不然你們今年就等著唱空城計吧!”
說罷,她展樣似的撩了一下身邊盆滿缽滿的藥材,睨了李厚生一眼。
榭北行聽到此處不悅低聲道:“你怎麼還敢拿張嬤嬤來打賭,是不是皮癢了?”
委屈地摸了摸臀部,舞語仙撇嘴道:“這傷疤要長好,自然是得癢癢幾天的。再者說了,你不能拉偏架啊,就看見我兌現賭約,不看看他們怎麼欺負人的!?今天是你正好在這,不在的話我就被那死胖子錘死了。總得讓他們服了,我今後才有活路不是!?”
榭北行看了看自己還在脹麻的手,又看了看舞語仙。
你能讓他錘死!?真動起手來,你們倆還真未必誰慘。
心中有些責怪自己太沉不住氣,但是事已至此,出頭都出了,榭北行隻能撐下去。
“好,但是別太過分!”榭北行沒發覺,自己已經讓步了。
每次和這丫頭攪在一起,都會出一些莫名其妙的狀況。尤其是這次,榭北行雖然撓頭,卻也是願意順水推舟的。
誰讓這韓少師非要指著安和王府說話呢!?
該。
得了榭北行首肯,舞語仙瞬間嘚瑟起來,她走上前去對著微微躬身的李厚生說道:“我是個講理的人,絕不會‘得寸進尺’!您放心好了。”
這句話說完,舞語仙刻意回頭看了榭北行一眼,之前在王府,他最喜歡用“得寸進尺”這四個字來威脅自己了。如今又怎麼樣,還不是得乖乖幫她站台。
見這小妮子刻意來看自己,榭北行自然也想起之前為張嬤嬤治療之時,她被痛打以後的場麵,一時之間尷尬地輕咳了一聲。
這女人,當真是個妖孽!
看他有了自己想要的反應,舞語仙得意揚眉,轉回頭來繼續道:“所以招牌是你這個師父應該替弟子賠的,而且我今日開張,你們來大鬧,這裏的損失、店譽受汙的賬,咱們彼此心中有數。至於賭約,什麼抬著我遊街叫姑奶奶啥的就算了,既然眾位坐館今天來的這麼齊整,就向本姑娘斟茶認錯,此事就此翻篇,如何?”
“斟茶認錯!?你失心瘋了吧!”韓少師第一個蹦了起來,沾著土的五短身材,這會兒好似一顆從地裏新翻出來的土豆子一般。
“休得無禮!”李厚生慌忙看了安和王一眼,低聲斥責。
今天本就落了下風,再加上王爺坐鎮,醫會已經沒有勝券。
隻能盡全力先挽回損失再說。
“不知舞坐館所說就此翻篇,是怎麼個翻法。”他的話意味明確,直指著百歲堂根本消化不了的這些藥材。
不論是耍了什麼手段,舞語仙斷了京都藥材供應已經是事實。
現在她有藥材在手,藥館支持,再加上王爺現場撐腰,李厚生即便是自詡為京都第一聖手,也不得不在現實麵前折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