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死咬著不認的,聽了舞語仙這番話,方才服用了凝香丸的士兵屁滾尿流地衝了過來,匍匐在舞語仙腳下拚命求饒。
“神醫救命啊,我們都是被柳統領欺騙了,他說事成之後給我們銀子,還能升官。可是,他說這藥絕對沒有問題的啊,怎麼會是斷腸草呢?”
“救命啊,王爺救命,神醫救命!”監室之中,眾人也開始紛紛磕頭求饒起來。
柳尚?!
舞語仙瞪了兵丁一眼:“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要誣告他人!?”
士兵趕緊搖頭:“並不是啊,這件事情自始至終,都是柳統領的意思,我們不過是貪圖銀子,這才中計了。”
舞語仙正要嗬斥,榭北行悠悠開口道:“柳統領何罪就不需要你們操心了,隻要交代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本王定然寬宥。”
雖然不太理解,可是舞語仙能感覺到,這件事情自始至終,榭北行都在有意護著柳尚。
如若不然,在軍中公然蠱惑他人反叛主將,這一條就夠定罪了。柳尚不把牢底坐穿都是輕的,如何還能在外麵逍遙地……跑步。
可是這臭小子到底是吃了什麼混湯,居然幹出這等蠢事。
心裏有了底,為了維護柳尚,舞語仙也不再追問。當務之急是先想辦法解毒,唯有如此,才能洗清巡防營瘟疫的謠傳。
她將背上的藥囊打開,簡單調配了幾種草藥,立刻吩咐架起藥爐,立刻開始熬製解藥。
舞語仙繼續觀察服了凝香丸的士兵狀況,米團兒手腳麻利地在一旁指導著,幾個兵丁片刻功夫便將一個簡單的藥爐就搭起來了。雖然用的是軍隊的小鍋,不如藥盅來的保溫,但是好歹一鍋能得一碗藥汁,這個條件下已經不容易了。
米團兒一邊扇風,一邊輕輕攪動著鍋底,以防藥渣糊鍋。動作之熟練,幾乎看呆了榭北行。
這小子,到底何時對醫藥如此熟稔了?難道說,這就是龍生龍鳳生鳳?
那為何,他不像自己!?
想到此處,榭北行不禁回憶起他騎在馬背上興奮的模樣,心裏勉強稍作安慰了幾分。
定是最近他們見麵時間多,舞語仙悄悄教授了不少醫藥知識。
等這場風波過去,他也會多陪兒子幾天,到時讓這小子遠離這些瓶瓶罐罐,做出個馬上威風來,就不會和這女人一般婆婆媽媽了。
兵丁看著眼前的一切,心裏還是有些不放心。
這藥,是世子這麼個五歲娃娃熬的,藥則是這個不知什麼來路的女大夫,從花包袱裏頭拿出來的。
雖然她說的可怕,但是要將這些東西喝下去,好像更不靠譜。
一炷香左右功夫,藥好了,米團兒拒絕了他人,自己用帕子墊著手,將鍋裏的藥小心翼翼倒了出來,正好一碗。
榭北行看著他受傷的手,又握著滾燙的鍋耳朵,很是心疼。
“這些事情他們都能做,已經沒事了,你快去休息吧!”榭北行拉過兒子,極盡耐心地說道。
“沒事?”米團兒忽閃忽閃眼睛問道,“沒事為何您這麼多天都愁容滿麵,現在連……這位神醫都來了,巡防營中定是出了大事吧。”
榭北行從未想過,自己的一舉一動,竟然如此清晰落地在孩子眼中,頓時語塞:“這……不是……沒什麼要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