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夢嬌倒不是那麼那麼有骨氣或是講義氣,不肯供述出後麵那個人,就是……
沒等她想出個所以然,儲月和知青院的其他人也來了,一共十五個人,烏泱泱地進來。
事件的第二關鍵人儲月肯定被叫到跟前問話。
秦崝瞥她一眼:“大隊長,包庇趙知青,知情不報了,應該跟她共罪,同樣取消工農兵資格審批和返城資格申請,記入檔案才是。”
儲月驀地地瞪大了眼睛。
她跑掉之後一口氣跑回了知青院,把自己關進她跟趙夢嬌的房間裏,還驚魂未定又被提溜到這裏來,看到趙夢嬌站在那裏被人看守著,而秦崝的那一眼更是刺得她整個人驚跳了一下,戰戰兢兢地站在那,一隻腳不自覺地不時劃拉著地麵。
大隊長的口吻公事公辦:“李同誌和程同誌舉報,你跟趙知青在山腳那裏誹謗他們……耍流|氓,意圖破壞他們的婚姻家庭,造成惡劣影響。你老實說,有沒有?”
因為差點被現場抓住,儲月心虛得不敢四下亂看,但能感覺到大隊長問話後全場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囁嚅著開口:“我沒有、我沒有說。”
“你沒有說?意思是那些話都是趙知青說的?”大隊長稍微提高了點音量。
儲月抬頭迅速看了一眼趙夢嬌。
趙夢嬌見她像是遭不住問想開口,心裏一急,忍不住張嘴想提醒兩句:“你——”
“啪”一下,何大嬸眼疾手快地把破毛巾一把捂在了趙夢嬌的嘴上,把“你想清楚再說”給摁了回去。
“嘔……”
那破毛巾雖然洗了之後還沒擦到桌子,但到底是抹布,洗碗都是用稻草灰了,洗個破毛巾更不講究,上麵一股異味,熏得趙夢嬌反胃。
而且何大嬸還公報私仇了,捂得死緊,趙夢嬌想躲都躲不開,如果不是呼吸不暢會出問題,巴不得連鼻子也給她捂上。
可就算鼻子能呼吸,她也被熏得呼吸不暢了。
她彎腰想吐的時候忽然靈光一閃,索性白眼一翻,身體軟倒在地。
“哎呀,是不是該掐她人中?”林蓁在旁邊提醒。
秦崝盯著儲月讓大隊長繼續:“儲知青還沒回答。”
“啊!”本來半躺的趙夢嬌被何大嬸掐得跳起來。
何大嬸下手可狠,她人中位置都有血絲滲出來了。
儲月看得一顫,將目光收回來,低眉順眼地小聲說話:“是、是趙知青跟我說的……她說李朵丫被教授院的老、老教授給教壞了,學了手段去勾、勾搭男人,所以才能跟程皓結婚。不、不然他肯定看不上一個村姑。”
“咯咯咯……”是秦崝捏手指的聲音。
“村姑?這是看不起我們鄉下人!”圍觀村民嘩然了,“你們不是村姑,那你們有本事別下鄉啊!有你們沒你們我們的地就那麼多,讓你們在這落戶就等於把我們的工分口糧都分薄了,搶我們口糧還好意思嫌棄我們?”
“還偷懶耍奸!”何大嬸可逮著機會了,“勾搭我們村裏的小青年給白幹活。”
“說別人耍流|氓,其實她們才是在耍流|氓呢!”
“就是啊!把自己做的事情安在別人頭上……”
“那你還有聽趙知青跟其他人說過這些話嗎?”秦崝把話題扯了回來。他環視著一眼進來之後一直站在旁邊沒出聲的知青,冷銳的眼神看得不管心裏怎麼想的表麵都力持淡定的他們都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