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X﹏X……”
唐生緊閉雙眼。
攥緊拳頭，盡量讓自己情緒放鬆下來。
空曠環境和循環播放奪命鈴聲的手機。
唐生閉上眼睛，卻越來越感覺到不安和恐懼。
他開始“嗚嗚嗚”大叫。
企圖用呐喊來調節情緒。
忽地。
唐生腦袋上方多出一隻皮膚烏漆嘛黑的手掌。
手掌一點點拽出塞進唐生嘴裏的臭襪子。
“呼……”
“謝謝啊！”
唐生喘出嘴裏的濁氣。
能開口說話，立馬心猿意馬想去叨叨個沒完。
可是他猛然想起。
他身邊明明沒人啊！
是誰把他嘴裏的臭襪子給拿走了？
難道是……鬼已經來了？
“咳咳咳……”
唐生輕咳一聲。
依然閉著眼睛，開始長篇大論:“世界是多樣的，又是統一的，世界的統一性在於它的物質性，物質世界的統一，它是多樣性的統一。”
烏漆嘛黑的手掌一點一點深入他的口中。
但是一點沒影響到唐生繼續說話:“我不相信你是存在的，世界先有了物質，才有了意識。”
“意識是具有高度發展和組織的物質，人腦的機能，是人腦對物質世界的反映。”
“死亡是物質的質變。”
“物質發生質變後就應該歸為虛無。”
“意識消失後也應該歸為虛無。”
“物質和意識虛無之後就不會存在在這個世界上。”
“所以你本該不存在。”
烏漆嘛黑的手明明已經深入唐生喉嚨。
但是卻莫名其妙的拔了出來。
隨後，一個少婦突然出現在唐生旁邊。
冷幽幽開口說道:“我是不存在的嗎？可我是鬼啊！”
“鬼是誰？”
唐生反問道。
“鬼是我。”
“那我是誰？”
“你是你啊！”
“你真的是你嗎？”
“那你應該是誰……”
唐生掙紮開係他四肢的繩索，坐了起來。
與少婦對視:“這得從人和宇宙的關係開始講起了。來，請坐，聽我娓娓道來。”
“哦哦哦！”
少婦坐在唐生身旁。
唐生繼續說道:“在你身上長久以來一直有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WHOAMI?”
“什麼意思？”
“鬼是誰？”
“鬼是我啊！”
“那我又是誰？”
唐生把少婦說懵圈了:“你真的是鬼嗎？鬼隻是個代號，有惡鬼，厲鬼，還有色鬼。但這隻是一個名字，一個代號，我也可以把自己稱呼為鬼，其他人也可以。”
“但是把這個代號拿掉呢？”
“你又是誰？”
“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我是鬼。”
“那好，我再問你一個問題，我是誰？”
“這個問題，你剛才不是問過了嗎？”
“不，剛才我問的是本我，現在問的是自我。”
“這有什麼區別嗎？”
“怎麼沒有？”
“舉個例子，當我用我這個代號來進行對話的同時，你的代號也是我，這意味著什麼呢？這是否意味著，你就是我，而我也就是你？”
“這個問題有意義嗎？”
“那就問幾個有意義的！我生從何來，死往何處，我為何要出現在這個世界上？我的出現對這個世界來說意味著什麼，是世界選擇了我，還是我選擇了世界？！”
“不知道。”
“你看，你連這些問題都無法回答，用什麼來證明你是鬼？！又拿什麼來證明你就我？！”
唐生繼續發問:“你來找我幹什麼？！是想殺死我嗎？你連自己是不是真實存在的都無法下定論，你憑什麼殺我!？況且你殺死的我，是真的我嗎？”
“還是二次一維空間裏的我？”
“又或者是另一個世界的我？”
“是不是也可以說成其實是你殺死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