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生死薄 第二百四十三章 是人是鬼(1 / 2)

第六卷 生死薄 第二百四十三章 是人是鬼

這個女孩子夜裏回來的很晚,她回來時別的人也都睡著了。第二天起床時間,她隻說頭疼沒有起來,叫同屋的人幫她請假。然後在別人都上班的時間,爬到男生宿舍樓頂的天台上跳樓自殺了。什麼話也沒留下。

我和毛江商量的結果,是把注意力放在雜毛身上。和百濤說話的那個女孩兒的出現說明,這件事很大程度上來說是人為的。有人扮成那個跳樓自殺的女孩子來迷惑誘使這些人自殺。百濤沒有認出來,是因為百濤不認識那個跳樓的女孩子。我想不通的是,那個跳樓自殺的女孩子和後來跳樓的自殺的人之間有什麼關係。因為拿百濤來說,他根本不認識那個女孩子。又是什麼人在冒充那個自殺的女孩子在興風作浪?她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她用什麼樣的手段促使了這些人的自殺?

那個死亡名單,看來不僅僅百濤看到了,還有其他人也看到了。因為廠裏開始流傳起女鬼索命的傳言來。如果真是女鬼,那還簡單些,叫毛江把它收了就完了。我和毛江見到了和百濤說話的那個女孩子,那絕對是人。

下午下了班,我沒有去飯堂。直接去了雜毛的宿舍去找雜毛。讓我意外的是,雜毛正躺在床上蒙頭睡覺。其他人還沒有回來。我走到他床邊,叫了一聲雜毛哥。

雜毛一下子掀開被子,坐起來盯著我看了一會兒問:“你是誰?找我做什麼?我的命已經有人要了,你要不要我已經無所謂了。”

我愣了一下,然後說:“雜毛哥,你說什麼呢。昨夜裏咱們還聊過,我說過今晚請你吃飯的,你忘了?”

雜毛拍了一下自己的頭,恍然大悟:“對,對,記起來了,走,喝酒吃菜,不醉不歸。”

說話間他們宿舍的人,也都回來了。有跟雜毛玩的好的,就跟著一起去。我覺得雜毛有點兒不對勁兒,一說喝酒,整個人都處在一種亢奮狀態。實際上有一種虛張聲勢借酒發泄的意思。

出廠門口,路對門就有幾家小飯店。我們幾個人進去,要了一個單間。我對雜毛幾人說:“吃什麼喝什麼隻管點,今天我請客,兄弟們隻管吃好喝好。不要替我省錢。”

我覺得,如果花錢有人供用,而且不用負一點兒責任,還可以花得心安理得,每個人都有成為花花公子的潛質。

雜毛也不客氣,抓過菜淩單七七八八點了一回,看得跟他一起來的幾個人直乍舌。我看看雜毛點的菜,笑了笑神色淡然。心說在這樣的小飯館,撐死了也就幾百塊錢。反正我身上帶的有,第二天就可以找毛江報銷,而且可以連本加利的報。我才不心疼他點那點兒菜呢。

雜毛點完把他寫的單子給我看,有些歉意地說:“兄弟,今兒就坑你一把了,這可能是哥最後的晚餐了。不坑你以後就沒機會了。”

可能雜毛這樣玩世不恭的說話,已經習慣了,一起來的幾個人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我接過單子笑了笑,看也不看,叫服務員說:“老板,按單子上菜。”

雜毛的一個兄弟,昨夜見過麵的,望著我羨慕地說:“高揚,你家很有錢吧,你來這廠裏受這苦幹什麼?體驗生活的?像我們平常,兄弟幾個也就吃一百來塊錢,這次怎麼也得有三四百吧,你眼睛都不得眨一下的。”

我笑笑說:“我家也沒錢,不過我家裏也不花我的錢,我自己掙錢自己花。這不是兄弟們對脾氣嗎?花點兒錢也不算什麼。花錢要想爽,你就把花自己的錢當成花別人的錢。”

雜毛苦笑了一下說:“高揚你看起來年紀不大,看事兒真看的開。”

你妹,我哪有那麼看得開,問題是我現在花的就是別人的錢,擱誰都能看得開。

我看了看雜毛說:“雜毛哥好像有什麼心事兒,你這最後的晚餐,不像是說笑。嘿嘿,咱們就可勁兒了吃,可勁兒了喝,誰都別虧著。”

幾個人看看我又看看雜毛,嘿嘿地笑。剛才和我說話的那個人說:“我們最後的晚餐也不是第一回了,每一次都說是最後一次,當天的。”

雜毛沒有笑。

一杯酒喝下去,雜毛才問道:“你們相信這世上有鬼嗎?”

這話題一扯開,有說信的,有說不信的。還有人說村裏就有人半夜裏在野地裏和鬼打了一夜的架,雞一叫打架的人沒有了。天明去看,隻有一個人的腳印。

我沒有就這話題接下去,雜毛問這話,明顯不是閑扯,是有感而發。我等他們議論一陣子,問雜毛:“雜毛哥是不是遇上什麼事情了?”

我這一問,就有人接著問:“是啊雜毛哥,是不是有什麼事情?你上午還在上班,下午怎麼就請假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