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起初不肯講,後來我說不講的話就掛電話,她才支支吾吾地說要去跟我公婆談一談我和鄭嘉生孩子的事。
我都驚了!
我之前已經在電話裏跟她講得很清楚,絕不可能以生育為籌碼,要求黃家支付一百萬!
她當我是什麼?
生育機器嗎?!
沒想到,她到現在還不死心。
我氣急:“媽,要不你把我殺了,拿到市場上稱斤論兩得賣掉,看看我更不能值一百萬?”
“死丫頭,你說什麼呢?你是不值一百萬,可是,你現在手裏的資產遠遠不止吧?我聽人說,上海一套房都要上千萬,你和鄭嘉一人一半,至少也有五百萬了!女兒這麼富,舍不得給親媽施舍一丁點兒,說出去要被人戳著脊梁骨罵!”
在她眼裏,一百萬是“一丁點兒”?!
別說我沒有這些錢,就算我有,也不可能給她!
我直截了當地告訴她:“我不會給你買機票去黃家,更不會給你一百萬。如果你非得要的話,我現在就跟鄭嘉離婚,到時候,你連我弟的醫藥費都拿不出!”
說完,懶得再聽她的奇葩言論,直接掛斷電話。
我媽似乎是真得怕我說到做到,後麵就真得沒再打電話過來騷擾我。
但是,當天晚上,我小姨卻打來了電話。
電話裏,一句又一句說著我媽拉扯我們姐弟倆長大多不容易,說我現在出息了不能忘本,說我媽在她麵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逼著我給我媽打電話。
小姨家有個表妹,小名叫晴晴。
我站在陽台上,低頭看著小區裏的路燈,問她:“你會以生孩子為籌碼,逼著晴晴的婆家出一百萬嗎?”
小姨沉默了一會兒,跟我說:“桃子,情況不一樣。”
“嗬,是不一樣。”我苦笑。
小姨有多疼愛晴晴表妹,我從小就看在眼裏。
當初,計劃生育很嚴格,隻允許生一個。
小姨的婆家說,如果頭胎是女孩子的話,就打掉,一定要生兒子。
天知道小姨是頂了多大的壓力,在悄悄做了性別鑒定後,一個人跑去外地租房子,大出血生下表妹。
再回婆家時,表妹已經足月了,小姨直接給她上了戶口,完全不給婆家後悔的餘地。
若是我媽如此待我,不要說錢,命都給她!
小姨:“你媽要一百萬,不是為她自己,是為你弟弟治病的!醫生說,他的病最近有一個很好的手術方案,費用需要一百萬。”
我直覺小姨被我媽給騙了,如果是為我弟的醫療費,她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
“桃子,你老公那麼有錢,一百萬對他來說,真得不值一提啊!你又何苦為這事兒,跟你媽置氣,壞了母女感情呢?”
我一聽這話,就被氣樂了,這論調跟我媽簡直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