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言語一頓,抬起頭來時,目光中原本還有少許的溫和,但此刻卻也全然成了蕭肅,“你說呢?”
璽揚陽忽然將手一捏,“敬酒不吃,給我綁了蕭肅容,他不能殺就給敲昏他,套麻袋裏扔地下酒窖,我倒要看看你能插翅飛了不成?”
他知道蕭肅容沒有什麼武功,但是任由他在這裏攔擋的話,想抓蘇青鸞也不是那麼容易,所以璽揚陽也幹脆出此下策,綁了他往府裏地窖一丟,既不傷他也能困住他,到時候雲城說起,也不是什麼大事。
但是,蘇青鸞他是非要捏死不可的。
見璽揚陽不可說,蕭肅容武功不行,但好在夠靈活,在這裏攔擋之餘不至於被抓了個正著,倒是將璽揚陽氣得直瞪眼,直言養了一群飯桶,連一個蕭肅容都抓不住。
最後,倒是有個膽大的小廝,幹脆拎了一個棍偷偷潛到蕭肅容的身後,趁他在和前麵人盤旋的時候,一個黑棍敲了下去,蕭肅容忽然渾身一僵,站在那裏不動了。
他不動,其餘人等也不敢動了。
原本他的後腦就有傷了,此刻再被這麼一棍下去,他隻忽然從腦海中浮起了許多畫麵,哭的有之,喊的有之,甚至還好像是回到了雲城的城樓上,將軍騎馬獵獵回來,刀光劍影過處,有鮮血噴濺在眼前。
他忽然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便是他在野馬群中見到的那人。
蕭肅容記得,他就是自己呀!
可是,蕭肅容此刻隻覺得腦袋脹痛得幾乎要炸了,他怎麼會看到這樣的景象?
他這一輩子榮華富貴,活在錦繡天成之中,雲城的哪裏有過這樣一段曆史了?
他……病又犯了?
他捂著自己的頭,還沒等徹底暈過去,忽然隻覺眼前一黑,那個麻袋又如約的套了上來,隱約還聽到了璽揚陽的聲音,“捆好,別讓他跑了。”
恍惚之間,蕭肅容隻覺得……這具身體逐漸不屬於自己。
另一邊,蘇青鸞一邊往府裏深處跑去,一邊在不斷琢磨著該往哪裏。
原本還想著去找桑珠幫忙一下,可是現在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來也沒見他影子,想來以為內最近犬園裏那頭紫麒麟絕食的事情,負責養護獒犬桑珠受了牽連罷。
按敗家子那個脾氣來說,將他趕出國公府也不是沒有的。
可是,桑珠要是被趕出去,蘇青鸞可就連個找的人都沒了,正當如此作想的時候,她忽然想起了之前進府的時候,小藥曾經在湖心亭裏麵,那裏麵捏著他們整個國公府的命脈。
如果,她將丹書鐵券拿在手裏,迫使敗家子放了小藥呢?
他不敢不從!
這麼想著,蘇青鸞原本往前的步伐忽然掉了個頭,直接就往後進的水榭而去。
當她到達湖邊的時候擦,才發現經過上次那麼一鬧,這裏的小舟全都被調走了,而供奉著丹書鐵券的湖心亭就這麼孤零零的屹立在湖心處,它過不來,別人也過不去。
不得不說,國公府將這最丹書鐵券供奉在府中的湖心裏,的確是明智之舉,如果有盜賊的話,來回湖麵,想要圍困輕而易舉,若不想讓人靠近,隻需將這湖裏的小舟給撤離就行,周邊再派幾個人看守,誰都潛不過去。
沒有了拿捏住敗家子最重要的把柄,怎麼救出小藥呢?
蘇青鸞在一旁團團轉,又怕被守在邊上的護衛給發現,隻得躲在大樹旁,眼巴巴的看著湖中亭台,都想不出一個好法子來。
“沒有小舟,必然無法渡過去的,要想過去除非下水,可……我水性不大好,若是下麵有條通道,那該多好?”蘇青鸞急得在一旁喃喃自語。
但忽然她就一愣,這麼一說話,倒是讓她想起一件事。
當初她和蕭肅容被敗家子困在湖心亭裏出不去的時候,那時候蕭肅容身上還中著蛇毒,萬般無奈之下,桑珠當時送去了解藥,可當時……那亭台四麵臨水。
桑珠是怎麼做到的?
蘇青鸞抖了個激靈,她看著那湖心亭的方向,忽然雙眼眯了下來,篤定著道:“肯定有水下通道,且……璽府的人不知道。”
否則的話,怎麼可能讓桑珠知道。
隻有一個可能,這條通道是桑珠到國公府之後才挖的。
這就奇了,他一個康人來到國公府,竟然在他們最重要的亭台下麵神不知鬼不覺的挖著通道,桑珠……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