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邪惡(1 / 2)

從狼窩裏帶了一身傷回到盲區,周適休養了三天傷口才愈合,至於以後會不會得狂犬病,那就聽天由命了,畢竟李老頭手上隻有一些普通的消炎藥,狂犬疫苗是沒有的,就算是上醫院去偷,恐怕也很難偷到,現在的人都是自己顧自己,連養寵物的都變少了,醫院幾乎不備這種疫苗。

騙周適進了一次狼窩,原本話癆子一般的李老頭突然間變得話少了,周適養傷的第一天晚上,他一個人跑出去,天亮之前弄了一頭梅回來,周適也第一次嚐到了真肉的味道,那味道讓他終生難忘,那細嫩鮮滑,入口回香的烤鹿腿,是他這一輩子吃過的最鮮美的東西,可是吃著吃著,他就覺得滿嘴發苦,眼睛裏不由自主地湧出了淚水。

“人生本是一場苦難,要學會修行。”一旁大快朵頤的李老頭隻扔下了這句沒頭沒尾的話,又繼續沒心沒肺的啃食著鹿腿,四根鹿腿他一個人就啃了三根,最後吃得肚子發脹,破天荒地躺在周適的旁邊眯起了眼。

雖然心裏一直發狠誓,有機會一定捅死這個壞老頭,但是現在機會到了眼前,周適握了握手上的匕首,搖搖頭苦笑一下,繼續用匕首削著鹿腿上的肉。

“壞老頭已經壞到流膿,無可救藥了,那就讓他繼續膿壞下去吧。”周適當時在心裏這樣解嘲著,他心裏清楚,壞老頭雖然蔫壞,但是真真切切的教他怎麼在這個更壞的世界裏生存。

經過了這瘋狂又奇幻了一個來月,周適認識到了一點,生活跟生存是不一樣的,同樣是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人,絕大部分人,包括被通緝之前的他在內,於這個世界而言近乎不存在,因為他們無法留下僅屬於他們,並表明他們存在的印記。

大部分人是沒想過要留,就像周適的父母,他們在親生兒子的心裏都幾盡不存在;少部分想留的卻總會被一隻無情的大手抹掉,就像隊長,他的妻子就生存在他的心裏,可他一旦死去,不管他們的愛情多淒美,也將隨風而逝;唯有極少部分足夠特殊又足夠強大的人,才能在這個時代銘注下名字,表明他們真實的存在著。

如果有機會,周適當然選擇生存,而不隻是苟且的生活,哪怕代價是粉身碎骨。

當然,周適不會認為壞老頭教他如何生存是為了好玩,就算壞老頭對他無所求,其後麵的組織也不可能是做好事不求回報的活**,不過周適問過壞老頭幾次,他都說時機未到。

傷養好後,周適也有了一個選擇,此時的他可以自己獨力在盲區生存了,完全可以跟壞老頭來個不辭而別,讓他的所有打算都落空,也算是報複他的一種方法了。可是猶豫了一晚,周適還是決定了繼續跟著壞老頭混。

“小爺我不是得了斯德哥爾摩綜合症,隻是還沒有把壞老頭的本事都學會,到小爺出師之日,就是壞老頭生不如死之時。”周適心中自我解釋了一句。

第二天,周適就有些鬱悶的發現,自己白糾結了一晚,因為壞老頭已經不見人影,所有物資也一並帶走了,早餐都沒得吃的周適莫名的有些失落,連練武都定不心來,附近有個老鼠路過,他都忍不住跑出去看看是不是壞老頭回來了。

到了下午五六點,周適確定了一點,壞老頭搶先一步跟他來了個不辭而別,扔下他不管了,餓了半天的他莫名的有些委屈,這感覺跟當年被父母遺棄在學校很像。

“靠,胡思亂想什麼呢,隻有小孩和寵物才會被遺棄。”周適懊惱的搖搖頭,“哦,不對,老人也可以被遺棄,哈哈哈,壞老頭,等著吧,有你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時候。”

周適幻想著壞老頭老得動不了卻無人理會的悲慘樣子,心情總算是舒坦了些。這個想法有些阿Q了,周適很快就有些無奈地摸了摸空癟的肚子,幻想填不飽肚子,他現在要靠自己養活自己了。

研究盲區地圖,找出一條相對安全的路線,以及兩條應急路線,周適離開了小窩,開始第一次獨自外出覓食之旅。

作為一個人口八千萬的巨型城市,騰信新城的夜生活卻不繁榮,因為大部分工薪階層都宅家省錢,隻有少數人願意把錢浪費在酒精和聲色上,所以到了晚上十點之後,大半個城市就會熄燈休眠。

周適從一個下水道口鑽出頭來,四周昏暗的路燈下看不到一個行人,確認沒有危險,他才爬出來,並快速的閃進黑暗的角落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