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來,周適在水簾洞呆了不到一個月,感覺卻像是好幾年那麼漫長,他離開的時候,隻是去跟侯爺道了個別,至於李老頭,又不知道去哪鬼混了,而那些自發送別的光棍們,則把隊排到了隧道口。
對於水簾洞,周適留下了些記憶,卻並不留戀,本來就是當個曆練場而已,唯一值得尊敬的人隻有侯爺一個,其他人皆是過客,他都懶得記住他們的名字。
以周適現有實力,自然是不怕那些巡查員的,哪怕是對手拿了槍。他現在或許還快不過子彈,但是絕對快得過開槍的人,除非被幾個人拿著衝鋒槍掃射,不然他有把握在對方開槍之前把槍手弄死。
出了水簾洞,周適沒多久就遇到了一支巡查隊,此時的周適對於殺人這件事情上已經無介於懷了,由於這支巡查隊的人員太弱雞,他隨手打暈扔到一邊,收繳了兩支手槍就丟下他們不管了。
無日城離水簾洞隻有兩公裏,以前是一條過江隧道,長達兩公裏多,還分為上下兩層,加上各種引道,絕對是一個龐大的地下工程,不過已經被廢棄不用了。
現在私家車很少見了,普通人出行不是坐空鐵就是坐無人駕駛電動車,街道上的車流量銳減,地表的交通設施就已經夠用,那些維護費用高昂的地下設施基本上都封閉不用了。
按照圖示,周適很快就找到了一條進入無日城的引道,引道口有人把守,這種地方巡查隊一般不來的。
實際上,巡查隊與地下基地是一種特殊的共生關係,因為有巡查隊的存在,逃到地下基地的逃犯們才不得不忍受地下基地的壓榨;而地下基地的存在,也給巡查隊提供不少暗門生意,倒賣物資就能掙到不少差價,有時候地下基地也會把一些不聽話的逃犯主動交給巡查隊去領賞。
因為周適拿的是水簾洞開具的出使憑證,引道口的守衛雖然一臉不爽,但也放行了,穿過不下於五道防線,周適終於進入了無日城。
這是一個比水簾洞更龐大也更複雜的地下基地,隧道的兩邊各擺著一排雙層大通鋪,整個基地看起來更像是一座軍營或者說是監獄,讓周適意外的是,這裏一個閑逛的人都沒有,不是跑步訓練,就是舞刀練槍。
而這裏的人顯然都認得周適,看向他的眼神都帶著仇視,周適懶得理會他們,徑直往無日城的紅燈區而去,他現在還沒有正式拜師,所以隻能以水簾洞使者的身份暫住在紅燈區。
無日城的紅燈區明顯比水簾洞的規模大,小姐們的質量也普遍高出一個檔次,不過跟水簾洞的小姐們一樣,她們一見到周適就像是見到瘟神一般,都躲得遠遠的,周適不禁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心道:“小爺我的大名都遠播到這裏來了,真是人怕出名豬怕壯啊。”
有錢都沒有女人願意貼,周適對於這種待遇已經習慣了,他走到最裏麵那個規模最小的紅袖招,拿出一疊厚厚的票子扔給那個出來趕客的老鴇:“這裏小爺包了,你帶你的女兒到別處暫住吧。”
“這位小爺,咱這裏不能收這種錢,隻能收紅票。”老鴇苦著臉解釋道。
“什麼?有錢還不能收,這是誰定的規矩?”周適有些不爽,他從侯爺那裏拿了二十多萬現鈔,以為自己可以充一把大款了。
“這是城主定的規矩,無日城隻發兩種票子,一種是白票,一種是紅票,這裏隻能用紅票消費,外麵隻能用白票消費。”
“紅票哪裏能換到?”周適又問道。
“紅票是城主發給鬥士的,他們都不肯換成錢的,一般來說,一張紅票可以在我們這裏消費一晚,我們拿了紅票可以跟城主換到三千彙款,這三千彙款是幹淨的,省得我們拿了現鈔還要找人洗一遍。”
“原來如此。”周適算是懂了,這裏的老鴇們應該是跟城主達成了協議,城主那邊幫忙洗錢,並且多給提成,以換取紅燈區這邊不收現金隻收紅票。
那個吳老頭果然是個強人,這一下就把無日城的經濟大權緊握在手裏。
周適又跟那老鴇詢問了一會,同時以贈送的名義給了她一萬現鈔,她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很快,周適就把無日城的大體情況弄明白了。
無日城隻有兩類人,一類是鬥士,一類是學徒。鬥士限額,一共隻有一百人,死了一個就從學徒裏選補一個,同時,每個星期都有一次生死戰的機會,學徒可以挑戰鬥士,贏了就能升格為鬥士,輸了自然就是死。
鬥士跟學徒的待遇天差地別,隻有鬥士有資格拿紅票,每星期免費發一張,打擂贏了獎勵五到二十張不等,學徒平時不訓練就沒飯吃,給鬥士當陪練才能領到一些白票,白票隻能換些食品和日用品,是無法到紅區消費的。
“有點意思。”周適從紅燈區出來,信步向最近的一個小賣部走過去,拿出兩張百元大鈔遞給那個坐在貨架後麵打瞌睡的獨臂大叔,道:“來張學徒證。”
獨臂大叔上下打量了周適一會,就扔給他一張表格,讓他填表登記,然後拍了一張大頭像,五分鍾後,周適就別著一個學徒證直奔鬥士們聚居的集裝箱房區。
鬥士作為特權階層,有自己的房間,不用像學徒那樣睡大通鋪。周適現在還是個學徒,集裝箱小區的看守自然不讓他進,他吊兒郎當的站在出入口附近,過了一會就看到了一個從裏麵走出來的鬥士,臉白白的有點像龍尹,他二話不說就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