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這幾天裏,周適的種種作為讓整個基地所有人都大跌眼鏡,每到就餐時間,他必然拎著那把破吉他用他那破嗓子去折磨人的耳朵;就餐時間之外,他要麼搞一些亂七八糟的塗料在牆上胡亂塗鴉;要麼拉著一隻不知從哪裏捉來的老鼠四處溜達,美其名曰遛鼠。
這種種讓人哭笑不得的作為,總結起來就是一個特點:頹廢!基地裏的消息靈通人士一通亂傳,很快就形成了一個共識:周小魔頭被打壞了腦袋,不當魔頭改當文青了。
最先受不了的是趙定江,因為周適已經不再給人做經脈強化了,那幫白大褂研究不下去,整天在趙定江的耳邊嘮叨,他受不了就去跟周適攤牌,甚至斷了周適對外通訊的權利,就差說不幹活就不給飯吃了,結果周適不為所動,每天依舊過著自得其樂的頹廢生活。
張劍治好手之後就帶著手下灰溜溜的離開了,石原芳子這個假鄰居也是不辭而別,劉一手倒是想找周適的麻煩,可是被趙定江下了禁足令,嚴禁他靠近周適,倒是尹苗整天來對周適冷嘲熱諷,周適也喜歡跟她鬥嘴皮子,兩人每次都要吵上半個小時。
日子一天天過,周適心裏卻一天天的期盼著黑衣人快點因為失望而結束對他的考察,快點離開,畢竟留給他搞事情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哎,裝廢物文青比裝瘋子還難,裝瘋子不用邏輯,怎麼古怪怎麼來就行,廢物文青的行為卻要邏輯一致,絕對不能偏離太大,不然就會形成破綻。”完成了一天的偽裝任務,躺在床上的周適總結著。
周適這幾個月裏,裝過弱者,裝過惡人,裝過瘋子,現在裝廢物,他已經習慣了自我教育和自我塑造,以此提高自我修養,以後要裝得更像。
“以後實在混不下去了,小爺我可以改頭換麵,當個流浪藝人。”周適自嘲的想著,當然這隻是想想而已,他知道自己早就沒有了退路,現在隻是在窄逼的絕路上掙紮求生而已。
影盟藏有很多強大的武者,實力強大無比,可還是被所謂的智盟逼到藏身地底,這說明智盟更加強大,雖然周適還不太清楚智盟是什麼樣的組織,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個仿真人跟智盟有關。
一邊是武力強大的影盟,一邊是勢力強大的智盟,周適夾在兩強之間形如老鼠,他每天遛著那隻可憐的老鼠,實際上他本人又何嚐不是被無形的繩子牽著遛的可憐人。
就在周適躺在床上發散著自己的思緒的時候,門突然啪啪的被敲響,他有些不爽的下床,打開門眼看到一個麵容清冷的紫袍女子站在門外。
“這位小姐姐,有什麼事情嗎?”周適打開門,用色眯眯的眼神上下掃描著對方。
“別裝了,我知道你在裝!”紫袍女子冷冷的說道。
“裝?這位小姐姐,你說話沒頭沒腦的,讓人聽不懂啊。”周適一頭霧水的樣子。
“別裝傻,你不就是不想加入影盟嗎?我現在宣布,你A級學員的資格被取消了,以後都不會有被召入總部的機會。”
“啊,這真是太好了,其實我也不是不想加入影盟,而是不想活得像以前那麼累,經曆過那麼多事情,我的心累了,也老了。”周適淡然一笑,一臉坦誠的樣子,心裏卻暗暗冷笑:哼,居然主動跑來說這些,小妞你是想跟小爺我玩回馬槍這一招嗎?你還太嫩!
不過這小妞真的靚啊,實力這麼強,皮膚還那麼白嫩,看起來年紀也不大,應該是影盟從小培養的精品,這種人對影盟肯定是死忠的,自己在影盟當臥底,以後肯定要結仇的。可惜啊,周適心中不禁歎息一聲。
第二天,周適依然故我,中午的時候趙定江又來找他,威脅他再不重開實驗,就斷掉他的肉食供應,周適依然沒有妥協,趙定江氣得不行,就以帶有傳染病,危害基地人員健康為由,把周適的小老鼠給沒收了。
沒有小老鼠可遛了,周適就躺在自己的房間門口,拿個破盆子不停的擊打,還大聲唱著淒涼的挽歌,開頭就是有生必有死早終非命促,結尾則是死去何所道托體同山阿,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有哪個至親掛了呢。
“不就是死了隻老鼠嗎?用得著這樣沒完沒了的鬼哭狼嚎嗎?!”
整個基地的人被這循環“播放”的挽歌折磨到半夜,睡不著的人們心裏把周適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不過都不敢去阻止這種嚴重的噪音擾民,畢竟周小文青一身實力還在,大家都怕他突然發瘋殺人,所以隻能閉門忍著,直到晚上十一點多的時候,歌聲才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