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者的悲哀,就是不管怎麼哀求,也求不到一個公平的對待,周適費盡心機,用盡手段,可依舊沒能讓靈皇正眼相看,更別說把他想要的東西交回來了,他一直就像是個騎馬衝向風車的唐吉訶德。
明知道這樣做可笑又可悲,周適還是把能做的都做完,畢竟事關他的妻子,哪怕有一絲希望他也不會放棄,不過最後依舊沒能讓靈皇妥協,他也意識到,想左右逢源不站隊,那是不可能的了。
據周適這些天的觀察,靈皇與那個藏在祖池深處的存在,並不是簡單的警衛與囚徒的關係,因為那個神神秘秘的存在,實力不見得就比靈皇差,他要是想跑,肯定是能跑的,之所以自困於此數百萬年,肯定有理由。
至於是什麼理由,周適也能猜出一二,要麼是守著貴重且無法移動的寶物,要麼就是守著重要的位置,周適覺得第二個可能性更大。因為如果是為了奪寶,那肯定會叫幫手,不會幹耗上這麼久,所以雙方在此占位置,打拉鋸戰持久戰才會搞到幾百萬年不挪窩。
如果這些猜測沒錯,那他們在此拉鋸到底是為了什麼呢?周適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打開靈魂之源之後就亂湧的那些遊魂,那些遊魂是從從何而來?為什麼都是負麵的?這些無解的問題,或許與這一場漫長的對峙有關。
線性推理加上發散聯想,周適大致形成了一個推論,那個藏在祖池深處的存在,並不是什麼好東西,那些遊魂應該就與它有關,在它來到火星之後,火星人就變得特別的殘忍暴虐,顯然是受了遊魂的影響,後來靈皇帶著靈族降臨,直接將火星人滅絕掉了,搞不好還真是替天行道。
靈皇能消滅火星人,但是卻消滅不了祖池深處那個禍根,靈皇在地球上搞出人族,並定期搞滅絕行動,也不是沒來由的。她這麼搞,應該是讓人族吸走部分遊魂,濃度被稀釋掉了,危害性也就變低了。
作為成年人,周適當然不會用簡單的善惡來評判敵我,哪怕靈族真是維護宇宙和平安寧的正義力量,現在也是他的敵人,因為靈族不但利用人族,還把持著他妻子的靈魂不肯還給他。
而那個藏在祖池深處的存在,看起來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哪怕知道那些汙染“環境”的遊魂就是他搞出來的,哪怕知道他是個更大的禍害,現在周適也隻能選擇站到他那一邊,因為他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
對於弱者而言,根本就沒有兩害相權取其輕這一選項,隻有生存還是死亡這個單選題,為了活著,為了搶回妻子的靈魂,哪怕明知為虎作倀,周適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當周適喊出“願意把地球獻祭給你”這句話時,藏在祖池深處的那個存在就馬上有了回應,賦予了他對祖池原血的控製權,所以他馬上調用了祖池的原血,要將它們改造成一個傳送大陣,要將他的神體傳送回地球。
靈皇當然不會讓周適得逞,馬上出手阻止,因為她知道,周適的神體跑回到地球之後,不但會變成一個活動的信標,還會在地球打造一個傳送陣,接引祖池深處的那個存在前往地球,這是她無法容忍的。
“哈哈哈,現在知道後悔了!哼,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既然你不珍惜,那就別怪我把地球變成第二個火星,把太陽係變成一個毫無生機的死地,看你還怎麼在這裏坐鎮。”周適有些癲狂的叫著。
“你早已入魔,靈族與魔族不共戴天,我作為靈族一員,是不會跟魔族妥協的!”靈皇平靜又肅殺的聲音直接在祖池中震蕩出陣陣漣漪來。
“靈也好,魔也罷,既然你已經不讓我們活了,那我們入魔又如何?!”周適大笑著,祖池中的原血形成了一個旋渦,而他的肉身也再次崩解,以神體的方式融合進了原血中。
神體完全融入原血之後,周適感覺到自己的每一縷神體都被烙印上了某種印記,不過他並沒有反抗,因為他知道,這是站隊必須付出的代價,以後說不定還要成為傀儡,但是現在是有求於對方,隻能按對方的規矩來。
當周適的神體完全被打上烙印之後,祖池的原血的旋轉速度也達到了一定的極限,雖然靈皇一直在設法幹預,不過很快就有一個黑色的血珠以極快的速度從池底飛出,直接衝破了靈皇淩空阻擋的巨手,然後破空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