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京唐城蘭桂坊不遠的一個酒館,有一個粉麵書生正在坐著喝酒,
他的身邊還陪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少年正給那位書生倒酒,看起來應該是書生的仆從,
而另外一個,坐在書生對麵的是一個絡腮胡子的男子,
那是一個和書生有著鮮明的對比的,長著絡腮胡子,有著大號啤酒肚的中年男人,
他的雙眼赤紅,看著書生,鼻中吐出濃重的濁氣。
很明顯,他醉了!
“這位兄弟,是你說非要和我比酒量的,怎麼喝了這麼點就醉了?”
“你這也太不靠譜了吧,你就這?”
“就這也敢欺負到我的頭上?”
“欺負到我鄭學文的腦袋上,你最好學著點。”
“丘處機,我們走,今天老師就給你上一課。”
鄭學文站起身來,將丘處機給他倒的最後一杯酒灑在胡子男子的頭上,將杯子丟在一邊。
“什麼叫多行不義必自斃!”
看著這一幕,
圍觀的群眾發出低俗的嘲笑聲,
似乎是沒有想到絡腮胡子居然被一個書生喝趴下了。
那個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的像一條死狗一樣的男子,
他叫春朝陽,是一個從邊地退役的武夫,每次都來酒館找人喝酒,把對方喝趴下了就要了一頓的酒錢。
而另一邊,卻是一個他們從來沒見過的生麵孔。
那是一位渾身雪白的書生,就連他綁在背後的頭發也是白色的。
一如傳說中的雪族!
而剛剛的那一幕,似乎是一場賭博,一場遊戲。
最後的勝出者確實那位看上去很虛弱的書生。
“春朝陽你在幹啥啊!”
“我可是押了你贏的,你怎麼那麼不爭氣,害的我輸了這麼多錢!”
“我去,我懷疑有黑幕,格老子的退錢!”
“春朝陽你別演了,快點站起來好不好?”
....
小小的酒館裏,兩方人馬的表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一邊是如同吃了砒霜一般的難受人群,他們都是押了春朝陽的人,麵對這種爆冷的局麵,他們隻是感覺到自己收到了欺騙。
一邊則是屬於那位書生和他身邊的年輕人,
那麼瘦小的一個人,怎麼可能能夠喝的贏那位以好酒量在附近出了名的春朝陽呢?
他們認定了這是酒館的黑幕,正在死死的盯著店老板。
可是店老板也是有苦說不出,他也是押了春朝陽的那一批人之一,
來喝酒的都是一些熟客,店老板開盤也隻是圖個喜慶,也不可能叫的動一身軍人傲骨的春朝陽,
可偏偏那位剛剛來此的書生卻贏了,把那位彪形的大漢灌醉,讓他喝了一個底朝天,
這樣匪夷所思的場麵,讓店老板的腦子一下子也轉不過來。
就連他手裏捧著的竹簽子都嘩啦啦的掉了下來,那些都是押了春朝陽的酒客的籌碼,
而另外一邊,隻有一根,是屬於那位書生的籌碼,
從他們的爭鬥爆發,到打賭喝酒,到現在書生的勝利,其實也不到三個小時,
其他的都是春朝陽騙酒的常用的套路,
那可是店裏最烈的酒——神仙醉!
這個書生愣是臉不紅心不跳的喝了三大罐子!
讓看熱鬧的人都傻了眼,
“老板,我們押的那份錢呢,還有哈,這家夥喝的東西他自己付,還有我們喝的那些東西都由他來付。”
鄭學文笑眯眯的看著走過來的店老板,他的眼裏閃過危險的光,
胡子男前來找他拚酒的時候,那個店老板就站在那個男人的後麵,不僅沒有上前來勸阻,
而且他還直接向著那些一般的酒客收取賭錢!
看著店老板,鄭學文嗤笑了一聲。
“怎麼,天子腳下,不會還敢賴賬吧?”
聽到鄭學文的話,還在發呆的店老板打了一個激靈,連忙回答道:“怎麼會!我們逍遙酒館絕對不是賴賬的店子,您放心!”
隨後,他扭過頭,轉身向著那個還在收拾地上的玻璃殘片的小二吩咐道。
“快去,給這位貴客把銀子拿出來!”
店小二忙亂的應了一聲,緊接著就火急火燎的衝了出去,帶去一連串的雜亂的腳步聲,
“這才對嘛!”
鄭學文點了點頭,看著店掌櫃,眼中閃過一絲狡詐,
這一次拚酒,當然他是用了一些手段的,
可是這樣的店大欺客的店家,還有一個圖謀不軌的拚酒流氓可沒什麼值得他同情的!
就當讓他們長點記性吧!
就在鄭學文胡思亂想的時候,那位小二從櫃台後麵鑽了出來,手中還緊緊的攢著一個鼓囊囊錢袋子,
丘處機緩緩的接過,打開錢袋子查看了一下,然後就向著鄭學文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