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承乾閣,邵容秋口中喃喃念叨起來,春櫻聽著邵容秋的話不免有些膽戰心驚。
雖然邵容秋沒有說出宮婉淑的名字,但春櫻明白此刻能讓邵容秋念叨的也隻會是宮婉淑。
春櫻連忙四處看了看,生怕有人路過聽到了邵容秋的話,盡管路人不會知道邵容秋針對的是誰,可這樣的邵容秋也確實有失風範。
“娘娘,陛下是還在生您的氣嗎?”
看到邵容秋這般模樣,春櫻下意識地認為是宇文桓沒有原諒邵容秋,所以才引起了邵容秋的不滿。
而邵容秋眼神也有些迷茫,她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本宮看不透陛下的心思,陛下並沒有再說怪罪的話,可也沒有對本宮有多好的態度。”
如同宇文桓看不清邵容秋一樣,邵容秋也看不清宇文桓。
“既然陛下沒有再怪罪您,那說明一切都還有挽回的餘地,隻要您繼續做個賢良淑德的好皇後,陛下還是會善待您的。”
春櫻聽了邵容秋的話,樂觀地想著既然宇文桓沒有再怪罪她,就應該是沒什麼大問題。
盡管這些年宇文桓對邵容秋的感情越來越淡,可該給的麵子都黑了,邵容秋皇後的身份地位是無法撼動的。
那些表麵上的功夫,其實宇文桓一向做得比邵容秋還好,在外人看來,帝後二人是恩愛和睦,感情深厚。
這也是為什麼這麼多年以來邵容秋的母家一直安分守己的原因,宇文桓其實是需要邵容秋來製衡他們的。
隻要邵容秋不犯大錯,宇文桓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並且該有的厚待還是會有,邵容秋這個皇後依舊是後宮中的掌權者。
“希望如此吧,隻是陛下如今對本宮已經大不如前了,本宮還是要小心翼翼的,不能讓陛下再對本宮失望。”
邵容秋身為皇後,其實有時候也是如履薄冰,她沒辦法和宇文桓像尋常夫妻那樣相處,還要兼顧後宮眾多嬪妃,責任重大。
這麼多年的操勞讓她身心俱疲,可她又沒辦法卸下這皇後的擔子,一方麵是為了家族的榮譽,一方麵也是為了自己的未來。
隻要她一天是皇後,後宮中的嬪妃都必須為她馬首是瞻,就算她們再受寵,也終究隻是個妾室。
如果她能夠順利生下皇子,冊封為太子,那日後這個國家的太後還會是她,她才是最後的贏家。
可惜她已經傷了身子,加上年歲漸長,生出皇子已經是奢望,所以她隻能退而求其次,當好皇後,再順利成為太後。
“娘娘放心,陛下還是很尊重您的,您可千萬不要妄自菲薄。”
春櫻也知道如今邵容秋不能再指望生下兒子鞏固地位,所以看到邵容秋這樣也很擔心。
邵容秋對她笑了笑:“沒事,本宮隻是這麼隨口一說,該好好打理後宮還是要做的,否則怎麼能成為陛下眼裏的好皇後呢?”
邵容秋的棱角這些年已經一點一點被深宮磨滅,唯一不變的就是那份倔強,她認定的事情就不會輕易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