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雖然不是真正的屍油,但是也差不多,反正都是極陰之物,隻要能保護那個嬰兒的靈魂不受陽氣影響就行。
畫好了這符,我趕快從這坑裏退了出去,捂著鼻子說:“今天你賺了,我什麼都沒得到,還得給你當半天苦力。”
將符放在一邊之後,我重新掩蓋起了這口棺材。
掩蓋完畢,我先在這墳墓前麵燒了一些紙,然後掏出了幾枚開元錢,還有一個太上老君敕法印。
法印令牌是道法中十分重要的法物,施用於道教符籙齋蘸,也就是護身通神,蓮度濟人所用。
一般的符籙都會印上法印上所刻的東西,這樣作用會更大一些。
這東西跟咒語一樣,也是很基本的東西,不過一般都是在正規的法事中才會用到,這麼多年來,除了在符籙上用,其他的時候很少用,因為我從來沒跟別人做過法事。
這太上老君勒印文上有聯機三星,中央刻有太上老君敕令幾個字,兩邊則有陰陽鬥星、日、月、鬼等文字。而整體印身就刻有龍浮雕。
本來解這天斬煞需要觀音靈感玉的,不過那玩意兒太過珍貴了,我拿不出來。
開元錢為金,印為木,木生金,置一個法印在這裏,便可以令銅錢生生不息,這幾樣東西都可以收煞氣,所以隻要按照正確位置擺放的話,收走這裏的煞氣不成問題。
弄完了,我拿著唯一的回報,也就是那張用屍水畫的符離開了這裏。
現在天都已經快亮了,得快點兒,不然時間鐵定不夠。
林瞿一晚上都站在那裏看我忙上忙下,見她這麼文靜,還真是有些不習慣。
現在沒怎麼管林瞿,我拿著這張符就走到了那個籃子的邊上,將這張符帖在了死嬰的額頭上,然後退後了兩步,並起了手指,就像戲台上的戲子一樣擺好了姿勢。
先站在那裏不動念了一遍淨天地神咒,念完之後,甩了甩手,看了林瞿一眼,很不好意思地踏起了收魂顫禁罡,手裏還捏起了楊柳決。
現在我這姿勢跟一個跳舞的沒什麼兩樣,身上動了一會兒之後,我念道:“蕩蕩遊魂何處留存、虛驚異怪墳墓山林、今請山神五道路將軍、當方土地家宅灶君、查落真魂。收回附體、築起精神。天門開、地門開千裏童子送魂來。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勅令。”
這是用念唱的方式念出來的,我一開口,林瞿就在旁邊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我暫時沒管她,一念完就將剛才準備的瓶子放在了嬰兒身上的那道符上,之後再念了幾邊咒語,一縷縷乳白色的東西從這嬰兒額頭上三個小孔裏麵漏了出來。
等到這瓶子裏麵充得差不多之後,我停了下來,馬上點了三滴朱砂在這三個小孔上,然後用符蓋住了瓶口。
收起瓶子,我說了一句謝謝,然後坐在地上休息了起來,別看剛才那些動作很簡單,真正配合心神來做的話,其勞累程度不亞於做工幾個小時。
坐在地上揣了幾口氣,林瞿走了過來,看了我幾眼,然後憋著笑:“你還好吧?”
我嗯了一聲,然後很費力吞了一口口水。
“你剛才真像一隻猴子。”林瞿捂著嘴巴笑道。
我白了她一眼,然後起身將籃子的死嬰抱起來,放進了我挖好的那個坑裏麵,然後堆了一個小土堆,將這籃子扣在了這小土堆上。
扣完之後,我將我身上帶的所有檀香和所有的黃裱紙全部燒給了這嬰兒。
“你這是要幹嘛?”燒完之後,林瞿看著瓶子問我。
我想了想:“一個女鬼沒有眼睛,給她補眼睛用的。”
林瞿聽了,哦了一句。
我收起瓶子,看了看林瞿,不善地笑了笑:“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嗯?”
“你認識我不?”我問。
林瞿想了想,先是搖頭,最後又點頭,再說:“很熟悉,不過不認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