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見我從背包裏麵拿出桃木劍和三清鈴這些東西,看著我問:“你也是道士?”
這村子裏麵原本就擁有一個道觀,他們不可能不知道這些東西,甚至他們知道的比我還多。
我嗯了一聲,沒多做解釋,老伯也沒有多問。
今天天黑的特別早,下午五點多鍾的時候,夜色就已經降臨了,我跟老伯借了一把傘,把這村子裏麵各家各戶都跑光了。
叮囑了他們兩件事情,第一件就是晚上盡量不要十一點之後睡覺,第二件就是將無論多麼心疼家裏的貓,在今天晚上最好不要讓貓進屋,家裏有狗的,倒可以讓它呆在門口,這比門神管用多了。
老伯很小心,因為打雷的緣故,他沒有開燈,隻點了一盞煤油燈,我問其原因,他說打雷可能會把燈泡給燒了。
我諾諾答應,然後走到老伯的臥室,將一道藍色的符放在了他枕頭下麵,這樣一來,應該就安全一些了吧。
晚上等老伯睡著之後,我拿了一把傘,然後將我那些玩意兒裝進了老伯給我了一個塑料袋裏麵。
咯吱窩裏夾著手電筒,右手撐著傘,左右提著包行走在了這黑幕之中。
經過了幾棟破屋,我用手電從這些屋子的破窗照了進去,裏麵不少鬼魅在狂歡,其叫聲如同嬰兒啼哭一樣……他們可不是在哭,他們在笑!
他們毫無顧忌,大概是因為這雷聲和雨聲可以掩蓋他們的聲音吧。
我有些好奇,還從來沒有見過這些東西狂歡,是不是跟年輕人開party一樣?
心生好奇,我走到了窗子邊上,臉貼著窗子,手電照在裏麵仔細看了起來,他們的狂歡方式很簡單,無非就是胡亂飄動,胡亂嘶叫罷了。
看了一陣,覺得沒什麼意思,我繼續踏上了……額,征途!
道觀外麵的雜草經過雨水的衝刷,有很多已經不堪重負倒下了,這裏變得寬廣了一些,我隻在這裏走了幾步,身上就被濕透了。
道觀外院的屋頂已經破敗了,三清像也被打濕了,蜘蛛網也已經被衝散了。
這一次沒有祭拜三清,一是騰不出手來,二是香點燃了也沒什麼用,不出幾秒又得熄滅。
鞠了一個躬,做了一個形式,我邁步走往內院走了進去。
在鬼怪電影裏麵,這樣的環境,這樣的時間,一般都會有一些不平常的事情出現的。
相比起農民的屋子,這樣的環境才更招他們喜歡,站在內院的院子裏麵,看了看四周,鬼魅進了這地方,變得怪了不少,不敢那般放肆,隻是靜靜的躲著閃電而已。
我首先到的就是正對麵的那觀主的屋子,站在窗子前照了照,裏麵空空蕩蕩的,唯獨那幾具屍體依然掛在那裏。
這些鬼……我搖了搖頭,他們也會害怕這樣的環境嗎?
收起了傘,走進了這屋子裏麵,第一個就是到這屋子的正中央,抬頭看了看懸在上麵的繩子和掛在上麵的這個吐著舌頭的道士。
在他的底下發現了不少液體,還有一些排泄物……這就對了,吊死的人都會這樣的,肌肉鬆弛了,沒了控製,大小便失禁很正常。
我沒有聞到異味,伸手過去撥了撥,果然是虛的,上次是我自己把自己嚇著了,畢竟第一次看見這麼多的屍體,還有就是看他們總覺得是在看我自己,畢竟人都會怕死,不是麼?
其他幾具屍體也一樣,我走過去撥弄,也都是虛假的。
我走到牆邊,背對著牆,順便將傘立在了牆麵,無奈這牆已經破敗得不成樣子,縫隙太大,傘從縫隙中倒了出去,落到了屋子外麵。
我彎腰把手伸出了這縫隙中,想要把傘撿進來。
還沒待做什麼多餘的動作,一隻慘白的手出現在了的視線裏,這手仿佛在摸什麼稀世珍寶一樣,在我的手臂上放作撫摸狀滑動了兩下。
我一愣,正欲收回手,一張紙一樣慘白的臉突然出現在了縫隙外麵,張著嘴巴看著我流著哈喇子。臉上寫著貪婪,我看著無比厭惡。
我心裏一驚,連忙向後倒了進來,他見我倒了進來,臉上立馬寫上了失望。
我有些不解,外麵打雷閃電,他怎麼不進來?
隨後我就明白了,他不敢進來。
弱肉強食,這句話無論在什麼地方都很合適,鬼魅之間也不例外,他在鬼魅這個世界裏麵隻能算是弱者,所以被排斥在這屋子外麵,因為他太弱,不能呆在裏麵。
倒地之後再坐起來,回了個身,看見了身後各色各樣的‘人’,長相不同,性別不同,不過表情卻極其相似,那便是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