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印,在基座的左放刻著以日開頭的一段上清大洞真經經文,右邊是以月開頭的經文,中間是上清大洞印幾個字。
我拿著這東西,有些顫抖,忙問:“他是什麼時候給你的?”
小希想了想,說:“就是他叫你去辦事情的那天啊。”
那天就給了?為什麼不跟我說?
“他還跟你說什麼了嗎?”我問。
小希說:“他說這東西對我很有用,硬是叫我收下了,還讓我不要跟你說。”
我什麼都沒有說,小希又說:“對了,他還說他可能幫不了我們了,因為他不想再讓任何鬼魅接近雪蕁姐了。”
我聽完,額了一陣子,說:“你叫她姐啊?”
小希嗯了一聲:“她說她還年輕呢,讓我這麼叫的。”
我哈哈地摸了摸小希的腦袋,原來我誤會他了,不過他肯定早就預料到了,我也沒必要道歉了,就這樣走吧!
沒準備往以前那裏走了,趁這兩個月,好好逛逛吧,再不逛,就沒有機會了。
我象一個優伶,時哭時笑著,久而久之,我也不知道這悲喜是自己的,還是一種表演。
無意間看到過這樣一句話,挺適合我現在心境的,什麼樣的感情我都表達太多了,現在我也已經不知道這是一種習慣,還是我自己內心真的就想表達這種感情……最可怕的是,我害怕我對小希,對林瞿,還有對食發鬼的那些感情都是我的一種引以為習慣的條件反射罷了。我曾經不止一次探究過這個問題,沒有答案,也想不出答案,我想,應該各占一半吧,若沒有真實感情,又怎麼能表演得出來。
我知道沒了念安道長的庇護,接下來的路很艱難很艱難,不過他都看開了,我又如果能看不開呢。
他拋出的最後一件事情隻是為了發泄一下他自己心中對群裏之人的不滿而已,假如他真的有殺心的話,又怎麼會在知道王恒師傅已經死亡的時候身體發顫呢。
還有就是,從他最後何雪蕁的目光之中,我已經看出來了,他將那些什麼業障都已經放下了,眼睛是不會騙人了,兩人已經走到了這一步,能一起相擁至死,也是一件極其幸福的事情吧,就算不能同死,在墳頭陪另外一個人說說話,也是一件極其溫馨的事情。
一直以來,我的奢求就太多了,我奢求我們都能幸福地活著,我能和喜歡的人一起到老……殊不知,彼此能相遇,就已經是上天最大的恩賜了。
跟小希一路走走停停,從來沒有這麼自在過,她挺貪婪的,路邊不管什麼風景都不願意錯過,拿著手機到處亂拍,偶爾拍到一個青年,青年用淫邪的目光看著她,她不敢直視別人,便一臉無辜將眼睛放在我身上,在我這兒尋求安慰。
我都被她逗樂了,差不了多久就十七歲了,怎麼還跟個小屁孩兒一樣!
看她拍照,我想起了一件事情,掏出手機遞給她:“你看看視頻!”
她點開了視頻選項,裏麵就一段上次下雨的時候我拍的事情,她站在原地點開視頻看了起來,等到視頻看完了,我們才繼續前進。
她被視頻中的景象吸引住了,路上一個勁兒問我這是哪兒,還讓我帶她去。
我說這是雨天,等下雨的時候再帶她去。
……
念安道長說他不會再讓任何鬼魅接近何雪蕁了,我自然不會再去打擾他們,因為我本身就相當於一個病原體,到他們那兒去的話,不知道會吸引多少鬼魅,到時候何雪蕁被鬼魅影響更重,衰老得肯定更加明顯。
我也明顯感覺鬼魅的影響對自己的也更加嚴重了,掩蓋在染發劑下的白頭發就是證明,它不單單是操心造成的。
從念安道長家裏出來的時候,我就已經做好了準備,隨時可以應對突發事件,因為現在的我們,極容易被王振宇和他的黨羽找到……
才下雨,出了太陽,在烈日下,倒什麼都不用擔心。不過小希的眼睛,在日光下似乎起了某種變化。
上次在那道觀找到的那本書上寫過,陰陽眼,一眼代表滅亡,一眼代表再生,對於陰物來說,陰眼代表再生,陽眼則代表滅亡。對活人來說,陰眼代表滅亡,陽眼代表再生。
“別看太陽,你那眼睛都出變化了,別人看著多難看!”我對小希說。
小希知道她眼睛的事情,當下便低下頭。
我嘖了一聲:“不是讓你低頭,是讓你別對著太陽看。”
“哦。”
我搖了搖頭,讀書都讀成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