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監督你不準吃飯?”屏幕裏的夏明江笑了笑,“沒問題啊,不過你得先說服你媽,否則她怪我作踐你,不讓我進臥室。”
“夏叔叔,您真是越發貧嘴了。”寧姝忍俊不禁,開玩笑道,“您這貧嘴勁兒還是留著對付我媽吧。我倆這沒親沒故的,是不是得注意點兒言辭和態度?”
“你這丫頭也越發沒大沒小了。”夏明江假裝哼了一聲,卻沒真和她生氣,“回來給你帶禮物,行不行?”
寧姝揚了揚下巴:“那得看我滿不滿意。”
夏明江:“悄悄給你帶,小可沒有。”
“好嘞!”寧姝兩眼冒光,“夏叔叔yyds!”
“什麼歪歪帝艾斯?”
“誇您的話。”
“哦,那我掛了啊,開會去了。”
“拜拜!”
這邊寧姝掛了電話,裴司延也剛好送走一個前來搭訕的中年男人。他喝了點酒,說話間有淡淡的酒氣飄過來:“你和你繼父關係不錯?”
“是啊。”寧姝彎了彎唇,“夏叔叔對我很好。”
“我記得你家還有個大哥?”裴司延看過來,“怎麼這些年,好像沒聽過消息?”
寧姝剛剝開巧克力包裝紙,手忽然抖了抖,巧克力從指間滑脫掉到裙子上。
她有些慌亂地把巧克力撿起來,放進碟子裏,唇角不太自然地扯了扯,回道:“他在國外。”
聽著女孩格外低沉的聲音,裴司延盯向她微蜷的手指,蹙了蹙眉。然後他“嗯”了一聲,沒再多問。
服務員過來送毛巾,裴司延多拿了一塊遞給她,“你晚上還在這兒吃嗎?”
寧姝一邊擦手一邊搖了搖頭:“我就幫夏叔叔送個禮金,一會兒就走了。”
“那我送你吧。”裴司延說,“我也走。”
寧姝坦然地拒絕:“不用了裴先生,我帶了司機來。”
“那好吧。”他笑了笑,拿出手機,“我打個電話,你等我一起出去。”
“好。”
寧姝喝了點白開水,清一清嘴裏的酒味。
裴司延很快就回來了。
兩人剛到酒店門口,寧姝遠遠看見李叔的車開過來,忽然有人叫她:“阿姝!”
又是溫景澤。
寧姝忍著沒翻白眼,正要抬腳走下階梯,手臂被溫景澤拉住:“阿姝,你等等。”
傷處被拉扯得隱隱作痛,腳也沒邁出去。她叫了一聲,轉過頭,看見裴司延捏著溫景澤的手腕,嗓音冰涼:“說話就說話,別動手。”
溫景澤似乎也很痛,觸了電似的鬆開。
“阿姝。”他揉著手臂望著她,因為喝了酒,眼睛和臉頰都微微泛紅,“我們談一談行嗎?”
溫景澤態度很認真。
寧姝沉默地看了他兩秒後,點頭。
他們分手分得草率,很多話都沒說清楚,也許正因如此,溫景澤才會糾纏不休。
是時候該把一切攤開來說了。
她轉頭看著裴司延高大的身影拾級而下,不知道為什麼,心底有些酸澀的感覺。
寧姝定了定神,看向溫景澤:“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溫景澤抬了抬手,見她下意識後退,有些挫敗地收了回來,低頭望著她開口:“阿姝,你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真的知道錯了。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反省,我不該敷衍你的感情,跟別的女人糾纏不清,雖然我也沒做什麼……但我知道我讓你難過了,是我不對。”
寧姝抬起頭,與他目光相接,眼底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沒做什麼?那上次那個女人呢?你們一起在酒店,穿著睡衣,蓋著被子純聊天?”
“我——”溫景澤哽了哽,滿臉懊悔,“對不起,我保證那是最後一次。”
“你既然敢承認,你就不會覺得惡心嗎?”寧姝淡淡地望著他,“我覺得惡心透了,我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你以前的話,你跟那些女人真的隻是逢場作戲。每當我想起來,隻會覺得加倍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