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閨女,趕緊起來做飯了,我跟你爸還要下地幹活呢。”那屋林家奶喊叫了一聲又睡著了。這也是每天的慣例,大公雞叫不醒林娟,她媽的這一嗓子最好使。
“鬼!鬼叫了!”林娟大汗淋漓的猛地坐起來,接著就大哭起來。那屋裏的林家爺奶都被吵鬧起來了,誰也別睡覺了。
林家奶過來彩雲家這院的時候時間算得上早,可彩雲跟林嶺已經去了鎮子裁縫鋪。林海去上班了,林根也去地裏幹活去了。林娟的哭鬧並沒有驚動離的最近的彩雲家,二叔三叔那邊就更不知道。依著林家爺奶的心思,昨晚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自己閨女被嚇病了最好別讓外人知道。林娟還沒有說婆家,這個病又不是什麼好病。
“他爸,這可咋辦啊,閨女這是給嚇的瘋癲了。昨晚我是怎麼醒的啊?”剛才被林娟鬧騰起來的林家奶六神無主了。
“你是老糊塗了,昨晚是呆丫頭給你紮針紮醒的。老閨女,你可消停點吧,哪裏有鬼,不就是個疤瘌臉的男人。咋睡了一覺反倒更害怕了啊。”林家爺煩躁的說著。
“那我還去找呆丫頭給過來紮針,林娟這病可不能聲張的誰都知道啊。”
“那你快過去啊。”林家爺催促著,沒想到林家奶撲空了。
“婆婆,你咋過來了,早飯我們吃過了,林嶺和閨女急著去鋪子裏幹活,我天沒亮就起來給他們做飯了。”花瓶媽絮叨著。
“真是能夠了,還會去鋪子裏幫忙幹活了,她是會踩縫紉機,還是會繡花縫襖啊,你也是呆的時候由著她,現在不呆了也是不著家。一個個呆不呆傻不傻造孽啊。”林家奶衝著花瓶媽一陣子數落,擱在以前花瓶媽一準抹眼淚哭鼻子,可吃了一個糖豆豆 之後不一樣了。
“婆婆。你過來有事說事,我自己的閨女我想咋樣就咋樣。別說她現在真的能繡花了,就是她願意去鎮子裏玩我也由著她礙著誰啊。”
“都中邪了,花瓶媳婦,你也敢跟我這麼說話了。”
“奶,大清早的誰又惹到你了,要過來吃早飯頭天晚上說啊。別什麼話都敢說,被別人聽去了要挨批的。”躺在炕上的林岩在那屋說到,小妹不呆了媽也伶俐了,哥幾個高興著呢。管它是怎麼了才變成這樣子。爺奶經常過來蹭飯吃,林岩也沒往別處想。
“誰稀罕你家飯菜啊,你小老姑昨晚被疤瘌臉嚇的現在都沒過來勁兒,我是來找呆丫頭過去給紮幾針。鋪子裏什麼大事兒啊,林嶺也撂下地裏的活不幹過去幫忙。”
“鋪子裏沒啥大事兒,小老姑還沒好啊,奶昨晚沒給她叫叫魂兒?我們小的時候被嚇到了,媽可是抱著我們睡覺呢。”
“別瞎咧咧,你小老姑多大了。真是倒黴到家了誰都指不上。”
“婆婆,你也別著急,要不等到彩雲晚上回來,要不帶小姑子去鎮醫院看大夫。”花瓶媽也著急的說到。
“當你的花瓶吧,去鎮上?還嫌咱家丟人丟的小不成。我就去鋪子裏把呆丫頭找回來。”奶懟噠著說。
“奶,小妹已經不呆了,媽也伶俐了,有懟噠人的功夫,趕緊想辦法把小老姑的魂兒叫回來才是正事兒。”林岩不悅的說。
“反了,一個個都長能耐了。”林家奶嘀咕著,想起那院還鬧騰的閨女,轉身離開了彩雲家。
“媽,你可別過去找不自在,小老姑沒啥大事兒。”林岩看著花瓶媽囑咐著。
“兒子,媽才不會這個時候送過去找挨罵。骨頭湯好了,你趕緊喝一碗吧。”花瓶媽看著離開的婆婆心裏多少有些矛盾,但兒子的話還是要聽的,要是閨女那裏還有糖豆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