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王敏。你消息靈通，知道我們誰考了第一。”前麵有人問了一句。
”誰消息靈通啊，最靈通的人還沒來呢。”
”你是說李玉霞吧？還真是的，人家連考試的答案都能早知道。”說這話的人還回頭尋找著陳美麗的影子。因為她就是李玉霞的跟屁蟲。可今天她自己坐在了角落裏，還低著頭裝鵪鶉。
”算了，我猜她肯定是不來了。”說話的人衝陳美麗的方向怒了努嘴。大家也就心知肚明了，她們倆是一個村子的。顯然是知道些什麼，不是李玉霞已經確認能上服裝廠上班了，就是沒有考好。
大家正說著，服裝廠的幾個領導和徐師傅一起走進了培訓室。彩雲抬眼一看認出了劉廠長，還有保衛科的科長。管倉庫的王姨，工會主席李姐。最後一個人是這些人裏最年輕的，彩雲眼睛餘光溜了一眼培訓室裏的人。得出了一個結論，這個人誰都不熟悉。
”同學們都來了吧？今天是最後一次點名，被點到名字的同學都站起來。叫我們新來的陳主任認識認識大家。”徐師傅說著看了一眼那個最年輕的領導。
”同學們，歡迎陳主任給我們講話。”劉廠長開口介紹說，並且帶頭鼓起掌。培訓室裏立刻響起了一陣掌聲。
”同學們，在公布成績之前，我先給大家說幾句。這一次的綜合考試是服裝廠曆年考試最不一樣的。也是一個新生事物，旨在檢驗大家對服裝製作的基本技能。服裝加工不單純的是過去的裁縫師父，時代賦予了服裝加工新的生命。我們要通過一套套服裝穿出我們自己的誌向……”
姓陳的主任站在前麵，洋洋灑灑的說了一大篇。一多半的話都是彩雲聽不明白的。但她聽明白了一個意思，過去的裁縫師傅已經被走下了曆史舞台。她更不明白的是，名字雖然不一樣了，不都是一樣的製作服裝嗎？一套合體的衣服穿在身上，要麼就是漂亮好看，要麼就是把人體的缺陷突出起來。怎麼還扯到誌向去了？又不是製作鎧甲去戰場上打仗。
彩雲雖然聽得昏昏欲睡了。但還是筆直的坐在凳子上，一副認真聆聽的樣子。其實思緒早就跑出了十萬八千裏。
終於黑板下麵的陳主任講完了。前麵的工會主席李姐帶頭拍起了巴掌。陳主任衝下麵的學員擺了擺手接著才說起了考試的成績。
”同學們，生產的需要今年所有參加考試的學員，都會被招進服裝廠。考試成績隻是對你們基礎知識的評估，也會根據大家知識程度分配你們的工作崗位。今年考試成績最好的是林彩雲…成績最差的是李玉霞。”陳主任剛說到這裏，下麵的學員們就都繃不住了。紛紛低聲的議論起來。
”人家爸就是做衣服的師傅，考第一也不奇怪。”說話的那個女孩子，理解主任的意思能力真快。連林裁縫三個字都省略了。
”這可是驚天大逆轉！李玉霞排在培訓班前麵，林彩雲排在最後。成績出來了整個換位了。”說這話的那個男孩子，彩雲認出來，他就是跟李玉霞在一起的那三個人中間的一個人。剛才點名的時候他站起來了，彩雲記得他應該叫王傳福。
”安靜！考試成績已經成為了過去。時代在發展，社會在進步。你們將是服裝廠的新生力量。（真是廢話！彩雲在心裏吐槽著。）你們將會按照成績被分配到加工車間；打版車間；技術組，庫房…”前麵的陳主任又發表了一番演說。坐著聽講的學員們有人已經打起了哈欠，前麵站著的廠領導差不多都露出了疲乏不耐煩的表情。
陳主任終於說完了。徐師傅才開始說大家都具體分到了哪個地方。秋燕和春霞去了加工車間，那裏也是去的人最多。
王傳福和王敏還有一個女孩子，被分配到打版車間。李玉霞被分到倉庫做保管員。徐師傅說完了，彩雲並沒有聽到自己的名字。不禁心裏就是一陣緊張，難道什麼原因自己被淘汰了？秋燕，春霞幾個人也紛紛看向彩雲。
培訓室裏的氣氛有點詭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