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大雨釋放了洪澇的信號,卻沒有影響百姓的日常生活。徐旺財成了家具廠的工人,旺財媽過去隔壁院子找徐愛國的媽,商量給旺財去林娟家提親的事情。就看見大雨裏一個算是熟悉的人,那人穿著草綠色的雨衣走進了遠處的一個院子。
“弟妹,我過來的時候好像是看到了咱屯子裏的風雲人物。”
“大嫂,你是看錯了吧,他可是卯著勁兒想要繼續提幹的人,怎麼可能這個時候回來。”
“我不會看錯的,就那草綠色的雨衣,我可是看愛國侄子穿過,那可顯眼了好不。”
“瞎說啥,聽說在大城市那裏,有錢就能買到軍裝,別說雨衣了。愛國前年發的雨衣還給我留了一件呢。”
“不說他了,旺財當了工人,也該去大林屯提親了,那個媒婆可是不敢用了,咱倆合計合計怎麼辦這事兒。”
“還需要怎麼辦,你直接去就行了。”
“弟妹,我這張嘴瞎嘚嘚還行,正事兒可是不會說了,要不你就做這個大媒人好不?”
“拉倒,聽說林娟的媽可不是個好說話的人,這事兒咱倆好好商量商量再說。”
“大兒子,你怎麼回來了,這還沒到休探親假的時候啊?”一個院子裏,滿臉橫肉的老太太,看著走進院子的人驚喜的問到。
“不用休探親假了,以後都不用走了。桂花和孩子們呢?”進來的人陰沉著臉說。
“你那個懶婆娘正領著孩子睡覺呢。你這話是啥意思?”
“給我叫她滾起來,媽,我在家住不了幾天,後天就要去鎮上武裝部報到。我被複員了。”
“啥?你不是還要往上幹嗎,怎麼就複員了呢?”娘倆一樣陰沉著臉走進了屋子,雨聲被隔絕在外麵了。
一會兒,屋子裏就傳出了摔砸東西和打架的聲音,還有小孩子的哭聲,夾雜著雨聲渾濁在一起好不熱鬧和恐慌。
“該死的女人,簡直就是蠢豬一個。秀雲哪裏礙著你的眼了,我出去執行任務不過十幾天,你就把事請弄得不可收拾。”
“我也是好心,家裏多了兩張嘴吃飯不花錢啊。我的工作還沒解決呢,哪裏輪到她。在哪裏不是要繼續找婆家,怎麼我就做錯了。我也跟你叨咕過呀。”
“要找你也找個靠譜的,那個李順就是地痞流氓一個,現在你滿意了,我被複員回家種地,孩子的前途也沒了。收拾收拾東西滾出我們家,你這樣敗家的媳婦老子養不起。”
“都是那個死丫頭惹的事兒,多管閑事的東西。真是活該她們家的鋪子被撞的開不下去了,怎麼沒撞死兩個才解氣呢。”
“還說這事,你以為撞得很好是不,真是蠢到家了。老子信裏跟你說遇到難處找他們。結果你回來就把老子的底牌給掀了,你壞了老子的大事。自以為是的東西,都給我閉嘴,誰在嚎軍法處治。”男人大叫到,幾個孩子抽抽嗒嗒的憋著哭了。
......
“媽的,真是走運了,被母老虎趕出家門,還能聽到這個大秘密,趕緊回去跟老婆說說,這大雨天被趕出來真他媽的難受。“一牆之隔的那邊院子,一個小個子男人不懷好意的笑著嘀咕。
大雨漸漸的停了,徐家當軍官的人被複員轉業的消息卻悄悄的傳揚開來。這個消息彩雲第二天就知道了。一早她和三哥又是跑著去上班,剛進鎮子口就被徐旺財給攔住了。
”乖乖,林大夫,你們兄妹倆這是練輕功的吧。停停,我有事跟你們說。“
”你見過輕功啥樣,在滿嘴胡說小心本姑娘打掉你滿口牙。“彩雲停下腳步訓斥到。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們還要上班呢。“林海也沉著臉說。
”林海,好像誰不上班似的,時間來得及,我們邊走邊說。“
”那還不快說,要是你來提親的事兒,就不用說了。我爺奶那邊沒問題,把彩禮錢準備好就行了。“
”林大夫,不是我提親的事情,是秀雲表嫂的男人回來了。“
”真是囉嗦,你就說秀雲的表哥就好了。小妹,什麼事兒晚上回家告訴我,我要去上班了。“林海揶揄了一句叮囑著彩雲拐向了磚廠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