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找來金銀花,是意外,這些沒有改良過的品種花期短,產量小,不能盡快產生收入,暫時種來搭架遮陰。
至於找到筆頭花,也就是玫瑰,才是驚喜,畢竟她以前研究過的課題裏就有玫瑰的深層開發,想不到在這裏已經是庭院的裝飾花了。
現在一切都滿足了她的需求,看著板藍根的種苗下地,隻等四個月就能見到收益,她的心情美美的。
說要學織布,江團也沒有食言,隻是條件不成熟,草棚裏擺不下織機,室外也冷。
江團隻在每天氣溫最好時,上手織上一會,而且她的身體耐力不行,拋幾次梭手臂就又酸又累。
坐在草棚前,抬眼就能看見家中父兄翻地幹活,耳邊織機聲聲,手上木梭來回,遠處的山嶺已經開始轉綠,就連風都慢慢悠悠。
若不是想到家無餘糧,江團都要以為自己是在農家樂度假。
轉眼又過去七八天,江團正將一塊葛布從梭機上取下來,讓柳氏指點織得怎麼樣,草棚外有人打招呼:“青山媳婦,青山在家嗎?”
江家搬出村外,出門幹活或者上山打柴的都愛多走幾步,到江家草棚外轉一圈。
江團知道,他們是對江家這個病坨子好奇,一直都在傳。
搬家的原因是這個女娃要死了,而且當晚的確呼不應聲,可沒想到半夜又緩過來。
現在看著病坨子一天天好轉,甚至還能織布幹活,村裏人都說是江老二這下終於熬出頭了,依然要來看稀奇。
來人是一個跟江青山年紀相仿的漢子,莊戶人家不講究,一身短褐,袖子挽到臂彎,露出曬成黑褐的手臂。
柳氏一見來人,忙打開樹枝綁成的院門,邀請對方進院來坐:“秦家兄弟進來坐,青山在羊圈清糞,馬上就出來。”
說著,就要江團去旁邊羊圈找江青山過來。
那漢子連忙攔住:“侄女身體才好些,就不勞她專門跑一趟,我知道羊圈在哪,過去找青山兄弟就行。”
這漢子叫秦奇,在慶豐村跟江青山關係不錯。
搬家那日也來看江團了,還幫著上山砍樹紮籬笆牆。
柳氏也不見外,就任由著秦奇自己去羊圈找江青山。
沒過多久,羊圈方向有吵鬧聲音,江青山提著木鏟氣呼呼出來,秦奇一臉為難跟在身後:“青山,你可別說是我帶的話,以後我就不好過來了。”
他得到消息也不相信,還親自去問過,這才知道,心裏很是為江青山不值,忍不住就跑來說了。
柳氏見自家男人臉色陰沉,好像是生了天大的氣,也是吃驚。
從女兒清醒過來,江青山就一天比一天開心,幹活都要唱幾句走腔跑調的山歌,今天怎麼氣成這樣。
江青山將手中木鏟狠狠往地上一擲:“秦老弟,多謝你來說這些,我江青山就是討口要飯,也再不登她的門。”
秦奇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我也是氣不過,才來說一聲,你還是別動氣,你大哥至少還是擋了幾句,別讓兄弟情生份了。”
江團不知道兩人在說什麼,隻好望向後麵跟出來的江景陽。
結果看到冷臉少年還是冷臉,隻是身邊拳頭捏得死緊,看來也氣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