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記憶裏,那些殺手撲過去,嫡母雖然尖叫著,但在護衛們的簇擁下一動不動,隻有那個可憐女人想過來保護自己。
尹陶繼續道:“你知道江樓月來的意思嗎?就是宮中又添了皇子。現在太子的儲位並不穩,需要我的幫助。
皇位隻有一個,皇子無數,一代一代的奪位爭儲。
龍椅坐著的那個難道不知道?死的都是自己的血脈骨肉,隻是放任不管吧!
還有那些大戶人家裏,隻要妻妾成群的,又有幾個小孩能輕鬆長大。”
江團想起路攸兄妹的景遇,再想想自己曾經的過往,不能給孩子幸福快樂,真的就不要為自己私心而生下孩子。
隻不過尹陶才二十歲,想到這些實在有些讓江團意外,她再問:“你不希望自己開枝散葉,兒孫滿堂?”
尹陶低頭輕笑一聲,岔開話題:“過年後我就二十,所以才說應該早早提親了。”
江團臉色緋紅,她自歎在這些方麵,還是沒有尹陶臉皮厚。
讓江團沒有想到的是,臨近過年時,江景文居然來了,隨他而來的是鞏密縣衙派出的糧隊。
原來江景祥運糧到新北府的事,通過傅雲軒告訴了鞏密縣令童大人。
梧君閣現在歸太子手下的人管,自然知道成郡王尹陶跟太子關係親密。
有這機會能巴結上成郡王,童縣令也就做一個順水人情,不僅幫忙收糧,還派人把江景文跟五千斤糧食頂著大雪送過來。
江團跟江景文已經好幾個月沒有見麵,倆人很是親熱了一番。
江景文把家的事詳細說完,才吞吞吐吐道:“路學長還是來過鞏密,隻是他沒有去秦家村,單去的棋盤街。”
江團眉頭一蹙:“我跟尹大哥的事,家裏已經應允,還是別提他了,免得大嫂難堪。”
江景文諾諾答應,有些話他不敢再說。
路攸來找到他,說等他任官之後,一定要來江家提親。
江景文不得已告訴了尹陶,也就是成郡王的事。
路攸雖然很受打擊,還是留下書信,說要是江團不願意為郡王妾室,他可以娶她為正妻。
對江團以後是要當妾的,幾乎江家所有人都這樣想的。
畢竟跟皇親國戚身份懸殊太大,也就不怪路攸也這樣認為。
江景文曾經因為一句話被娘親罵得不敢回家。
現在見嬌嬌也不願意再提路攸,他就把那信的事瞞住了。
大年節,府城裏鞭炮齊鳴,街道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人是最頑強的生命體,經過一年的休整,新北府已經恢複了一些生機,雖然還不能跟戰亂之前比,至少讓百姓看到希望。
高達在大年初一時登門拜訪,除了拜年,說的還有運進軍營的那批糧食。
曆年以來,朝廷拖延軍餉已經是常事,這次高達幫江家運糧過來,沒有軍餉,他就自己作主,放糧賣了發給官兵所用。
“高將軍,那可是一萬斤糧食,還有布紗桐油,你們居然用了,還現在才說。”
江景祥氣得鼻子都歪了,他沒想到大過年的第一天,就遇上這種事。
高達自知理虧,他雖然脾氣暴躁,可此時被一個布衣老百姓大吼,也不著惱。
隻要想到營中兄弟們大冬天的缺衣少吃,一年到頭都沒辦法往家裏捎帶銀子,心中也不好受,所以才把江家放在軍營裏的物品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