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塵不動聲色的抬眸,迎上了蘇池杉的視線,二人的目光在半空之中對撞。
蘇池杉瞧見對方的眸中湧動著深沉的情緒,但是她一時之間竟是讀不懂的情緒,究竟是意味著什麼。
似乎含著笑意,又似乎含著些許不滿,除此之外,還有一種足以將她拖進深淵的深沉情感。
麵對對方投來的這樣的視線,蘇池杉壓根就不敢深想。
她輕舒了一口氣,慌忙的低下了頭,躲開了對方的視線,隨後才出聲說道:“快把宋甲抓住!”
不需蘇池杉提醒,薑塵的另一隻手已經抽離了長刀,抬掌向著宋甲的方向打了過去。
宋甲不過是個酒囊飯袋,雖然頭腦聰明,但是從未修習過武藝。
此時此刻瞧見薑塵已然近身,他逃也逃不掉,隻能硬生生挨下這一掌,緊接著便哇地突出了一大口血來。
薑塵在旁冷冷的盯著他劇烈的咳嗽著,吐出了一口又一口的血,勾唇冷笑了一聲說道:“居然企圖用我的人要挾我,你當這是好大的膽子。”
“我的人”三個字落入了蘇池杉的耳中,蘇池杉呼吸一凝,,抬頭向著薑塵的方向看去。
薑塵就像是沒有留意到她的視線一般,走上前兩步,將宋甲像是提小雞仔一樣,從地上提了起來。
“你以為抓到我有用嗎?聚集於樊城周圍的難民那麼多,加入我這營地的難民不過是樊城的一少部分罷了。”
“你們這些官員不作為,你即使是作為皇子也沒有任何統禦能力,來到此地不過是為了貪墨官銀罷了!”
“有你們這些貪得無厭的人在,樊城災民得不到安置,他們早晚有一天還是會反叛,你們別想……”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出麵安置過災民?”
薑塵聽著宋甲的話,冷笑了一聲:“待到把你關進樊城,你就知道樊城現在的境況究竟如何。”
“你莫要用這樣的理由來做筏子,這裏沒有別人。”
“你籠絡了那些災民,想要帶他們起兵造反,究竟是為什麼,你心中清楚,我心中也清楚的很,沒必要繼續再裝下去了。”
宋甲的眼皮跳了跳,猛的抬頭向薑塵的方向看去,薑塵迎上他的視線,勾唇冷笑了一聲。
“怎麼,被我戳破心思,終於不打算隱瞞了?”
宋甲的目光微微一沉,薑塵看著他這副樣子,繼續說道:“那躲藏於你背後之人,讓你於樊城之內現身,本就是使了個昏招。”
“如今我既已將你抓住,那麼躲藏與背後之人,想必也躲不了太久了。”
“且讓他慢慢等著,我遲早有一日會將他從你的背後揪出來。”
宋甲聽到薑塵這樣說,定定的迎上了薑塵的視線,隨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說什麼?你以為你抓住了我,你就能夠把那人從我的背後揪出嗎?真是太可笑了……”
“他隱藏了這麼多年,即使是我,對他的身份也並不知曉,隻知道他是嵐城的一個高官,你以為你抓住了我,就能夠逼問出他的身份嗎。”
他一邊說著,一邊哈哈大笑的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那副樣子就像是嘲諷薑塵的天真一般。
薑塵看到他這副樣子,卻是勾唇冷笑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