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已商量好了,打算要一塊兒攻上去的時候,突然外麵的動靜又變了:不知道何時,展昭已經得到了消息,率了五百人馬過來。展昭麾下的五個都頭,已部署好了:就在眾潑皮攻寨的時候,悄沒聲兒的圍過來,不知不覺的,已經近在眼前了。
朝潑皮軍左翼攻過來的,是石元彪、朱凱這兩支人馬。這一路人馬,排在前麵的是石元彪。石元彪的人馬都帶著盾牌,排成了一個進攻的陣型,已經衝到眼前了。
三虎、李丙這兩個廝,見勢不好,立刻率人馬要往後撤。怎奈地方太狹小了:再往後撤,就要擠進人家的寨門。寨裏頭楊斌、武文成這些人,已經看見了外麵的援軍,已經出來門迎接了。
這些人出來沒空著手兒,手裏麵提的,是才剛敢死隊砍柵欄的時候,用的器械關公刀。那幾把刀,都是潑皮門花了幾十兩銀子,才打出來的,鋒利得緊,撞上了可不是鬧著玩的,於是眾人不敢再後退。
眼看前後都已經無路,是時候背水一戰了。李丙這剛剛做了頭領的人,世麵還是見少了,對眼前的情形已有些慌,急忙詢問三虎道:“哥哥,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三虎是個老道的潑皮,立刻就拿出來主意了。隻見他跳到高處挨個點名,一連點出十幾個人來,便吩咐道:“大夥兒跟了我這些年,算得上我三虎手下的幹將!什麼大場麵沒見過?又怕過什麼?!今天這事兒,還是得你們出頭解決!”
被三虎點名的這些人,雖然也自認為算是“精銳”,是三虎手下得力的人。然而今天事有些複雜,有幾個心裏麵不穩道:“哥哥,今天的情況不一樣!對麵的人馬不是劉旺財那幫潑皮,也不是孫喜貴那幫在衙門混飯的差役,人家是正經的官軍呐!咱們還能有贏麵麼?!”
三虎便罵道:“官軍咋了?不也是一個鼻子、兩隻眼,能有個屁的不一樣!現在說好:隻要你們能衝上去,把前麵那些盾牌軍,撕開個口子,帶眾人突圍,哥哥我我拿出來三百兩銀子當賞錢!我說一句壯膽氣的話,叫你們放心:咱上麵有人,就算被捉了也不要緊,照樣能出來,不用怕這幾個鳥官軍!”
因這番話兒,十幾個人得了令,立刻就衝陣。為了掩護這些人,三虎、李丙這兩個,命人把石頭抬過來七八筐,迎著石元彪盾牌軍的正麵就砸,指望把石元彪的陣型給砸散了,讓前麵十幾個容易衝出去。
眼看著潑皮們把石頭砸過來,又有十幾個衝陣的,石元彪盾牌軍那一邊,不慌不忙,將盾牌全都連接在一塊兒,結成個陣勢。
這陣型就像幾隻龜殼似的,把前麵、左右、和上麵都用盾牌給遮擋住,飛石此時已失去了功效,變得屁用都沒有了。要想出去,隻能靠人力硬衝了。眼看著衝陣的這些人,到了盾牌軍跟前,這些人立刻舉起手裏的兵器,朝盾牌軍軍士的盾牌上發狠。
左邊就有一個廝,手裏麵拿著一根鐵棒,朝盾牌狠狠打了十數下,一頓吳剛伐木似的猛斫,手臂都震得麻木了,有什麼用?麵前的盾牌,仍鐵樹似的紋絲不動,絲毫沒有要倒的苗頭。
鐵棒使得力氣已盡了,感覺這武器屁用沒用,這廝直接把鐵棒給扔了,幹脆就抬起一隻腳來,用腳在盾牌上狠蹬了好幾下。因站立不穩,這一次連人都摔倒了。環顧左右,旁邊的情形大多類似:都是用武器在砍盾牌,怎奈情況都不樂觀,沒哪個突破了盾牌軍的陣型。
正在眾人與麵前的盾牌軍發狠的時候,後隊朱凱率一支人馬,由兩翼包抄,直接把這廝們圍住了。正在砍殺的這幫人,因砍劈不著,正急惱間,突然盾牌軍反攻起來,把雞蛋大小的石頭土塊,直接朝他們的頭上打來。
潑皮軍這邊,可沒有什麼能遮擋的盾牌,被石頭打在腦袋上,老大一個疙瘩!見勢不好,眾人急忙調轉過頭來,立刻就朝後方奔逃。這個時候,去路已經讓朱凱給堵了,潑皮軍前鋒沒跑了多遠,腦袋直接就撞到牆上,還能逃到哪兒去?不給眾人猶豫的時間,對麵石元彪的陣型裏,立刻出來許多支人馬,捉雞也似的,把十幾個先鋒都擒了。
這個時候,宋軍陣型就改了過來:換朱凱的人馬列在前麵,石元彪人馬擺在後麵。三虎、李丙那一幫人,大老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知道把一隊人馬派出去,隻一會兒人就不見了,眼看著官軍又往前殺來。
對於之前失敗的原因,三虎認為是人數不夠,因此立刻與李丙商議。當下兩個就決定了,這一次由李丙親自出馬,率領剩下一半的人馬,又去衝陣。
又跟才剛的情形一樣:前麵朱凱的盾牌軍,已經排得如鐵桶也似。李丙的飛石打過來時,隻聽見“叮咚”“叮當”一陣亂響,飛石被盾牌彈開了不說,還有打著自己人的。一看見不好,底下人立刻就急了,急忙詢問李丙道:“哥哥,了不得!那廝們頂著個烏龜殼,咱們根本傷不著他!這樣怎麼衝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