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乎讓人昏厥的氣味,透過指縫一個勁兒的朝鼻鑽。
我幾乎忍受不住,不過還是咬牙將鐵架完全拉開,後麵的黃曼玲一張小臉都扭曲了,自護抵擋不住那股氣味,一手拉著鐵架,撇過頭不在去看。
我暗暗的憋著氣,拿著手機,這個入口背著屋裏的燈光,所以比較昏暗,我探頭過去,在裏麵看了看,登時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侵襲了整個腦袋。
兩邊的鐵壁上,到處沾滿了那種液體,說不出的惡心,而且,自己的料想不錯,這個鍋爐肯定是長時間擱置沒用,裏麵的液體也都發黑了,到處是黏黏糊糊的。
我仔細的看著,試圖找出一些特別的地方,那些液體有的順著鐵壁,慢慢流下來,在鐵壁上劃出一道道油膩的劃痕,滴在下麵,一團一團的,混著黑色的說不出是什麼的東西,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個膿瘡。
沒發現什麼,我不免有些失落,就在我將要縮回身子的時候,忽然看到挨著入口處,鐵壁下的角落裏,有個圓形的凸起,就埋在那些油膩的屍油當中。
我心裏一喜,想著肯能就是那顆珠子了,同時想著,幸好這個鍋爐長時間沒有,也沒清理,不然那珠子隻怕早就沒了,也不會等到我現在來找。
想著,我就轉頭讓猴子,給我拿一個手套。
手套門口的櫃子上就有,猴子應了一聲,拿了一雙過來,遞在我手裏,就迅速後退了幾步,顯然也對這個鍋爐的屍氣抵受不住。
我迅速帶好手套,這裏的手套比較厚,戴上之後裏麵有些黏黏的,可能是之前工作人員出的手汗,不過此刻,我總覺得心裏怪怪的。
戴好之後,我將視線轉到鍋爐裏麵,正要伸手去拿的時候,原本那個消失的陰魂,忽然從左邊的鐵壁上浮現了,我瞬間腦子裏轟的一聲。
真是說來就來。
我伸出的手立刻僵在了哪裏,瞪著眼睛,跟她對視,這時候看清她的麵目了,正是那晚在過道裏遇到的那個,那個女鬼!
我謹慎的看著她,雖是防備著她的動作,她也看著我,空洞的眼睛,似乎有靈性一般,默默的打量這我,神色陰沉。
我無法想象自己會遇到這樣的場景,她好像在跟我對峙著異樣,我不動,她也不動。
隨後,就在我目光不由自主的掃到裏麵那個圓形凸起的時候,她的神情忽然變了,臉色也猙獰起來,張大了嘴想對我嗬斥什麼,發出的卻是一股冷幽幽的陰氣。
我偏頭避開,陰氣擦著耳邊,冰冷之極,同時的,我鼓起勇氣瞪她一眼,心道自己有奠魂玉,你還敢附我身?
就幫王顯貴查個東西,三番兩次被你嚇到,再不走老子就不客氣了。
心裏用意念對她說著,我鼓著勇氣,探手進去,一把抓住了那個圓形突起,入手滾圓實在,憑手感確實是個珠子。
那女鬼似乎根本不屑我的威懾,見我拿起了珠子,忽然尖叫了一聲,張牙舞爪的朝我撲了過來。
我直覺的一股陰風曝氣,這一刻呼吸都為之一窒,不過在她就要撲倒我臉上的時候,我默念了口訣,直覺一股靈氣,在腦子裏盤旋不休,跟著我低喝了一聲,身子急速後退。
脖子裏的奠魂玉,也忽然發出一道烏光,閃電般的射在那女鬼的臉上。
在這電光石火之前,我聽到那女鬼淒然一聲慘呼,隨後身影一閃,就不見了,隻不過那聲音,淒淒然然,還在耳邊縈繞不覺,似乎透著無盡的恐懼和不甘。
黃曼玲見我從裏麵拿出了東西,就鬆開了手,似乎見我神色不好,就趕忙問道:“牧白,你怎麼了?”
我搖搖頭,不知道是不是猛然被那女鬼嚇到了,害死剛才運用了奠魂玉的靈力,頭暈的毛病又犯了,渾身也有些無力。
用手套將珠子上麵的液體擦了擦,然後丟給猴子,那小子似乎嫌髒,手忙腳亂的接了,跟著拿出紙巾仔細擦了擦手。
隨後我摘掉了手套,對著黃曼玲笑著示意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