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莊子南邊的土路上,我緩了口氣,直覺的腳下發軟,而且奔跑了這麼一會兒,路上的塵土都濺到了褲腿上,粘著水濕答答的貼在身上,有些癢。
而且,身子體內的寒氣,還未完全散出來,沒跑幾步,我都會忍不住哆嗦一下。
就在我感到要支撐不住的時候,迷糊間看到前麵不遠處,一輛車飛馳趕來。
到我眼前,車子嘎然而停,隨即一個窈窕的人影飛快跳下車,衝上來一把將我攙住了。拖著我上了車。
看到黃曼玲,我心裏的焦急一下子緩和了很多,到了車上,渾身一鬆,就眯著眼迷糊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床上。
我坐起身,這會兒身子還有些發木,不過比之前好了太多了。
隨後我環視了下,發現自己竟然在特別偵察隊的總部,而且,身上的衣服也被換了。
“你醒了!”一個平靜的聲音響起,是黃曼玲。
看到她我不由得想起身上換洗的衣服,心下有些別扭,點點頭,臉卻是尷尬的轉到了一邊。
黃曼玲似乎查覺到什麼,暗笑了下,指著玻璃窗外麵的實驗室,說道:“你別亂想哦,衣服是張伯給你換的,衣服也是他隨意找來的!”
我呼了口氣,稍微放鬆了下,對她笑了笑。
隨後我下意識的轉頭看了看四周,沒有看到那個木鼎,心裏登時一驚,這時候,黃曼玲輕呼口氣,語氣責怪的說道:“都不知道怎麼說你好了!沒等我一個人就去了!”
一邊說,她扶著我的身子讓我靠在床頭上,這休息室的單人床,是張伯工作加班的時候,偶爾不回家,會在這裏休息,而且,張伯雖然年紀大了,不過習性很幹淨,床上也不知道噴灑了什麼特別的藥水,很好聞,醒來這麼一會兒,就覺得腦子裏清清爽爽的,整個人也舒服了很多。
黃曼玲說著,有嗔怪的白我一眼:“你打電話的時候,我還在睡覺呢!醒來看到電話,我就趕來了,沒想到半道上遇到了天門的人!”
說著,她目光古怪的看我:“你和他們碰上了?”
我點點頭。
“交手了?”
我依舊點頭,苦笑道:“不然怎麼會變成這樣?”
說著,我下意識的看了看左右:“我上車的時候,手裏拿著的那個木鼎呢?”
黃曼玲瞥我一眼,似乎對我很無語,沒好氣的說道:“張伯拿到外麵檢測去了!”
我哦了一聲,正要說話,休息室的門打開了,張伯緩步走進來,手裏拿著那個木鼎,衝我和善的笑了笑:“你醒了!”
隨後,他翻動了下手裏的木鼎,說道:“這東西是養蠱用的,不顧很特別,而且,上麵的藥物殘留很多,應該年代不早了。”
我點點頭,然後從張伯手裏接過來,拿在手裏翻來覆去的看了一下,木鼎上的水跡被擦幹了,不過浸泡在池塘裏那麼就,紋路裏還殘留不少,恐怕要在太陽下曬一曬才行。
木鼎裏,黑漆漆的,好似鍍了一層油漆,讓在鼻尖上聞了下,果然有股說不出來的中草藥的味道,很濃,而且很嗆鼻!
我皺了皺眉,這時候,黃曼玲問道:“你去了就拿回來這個東西?”
我點點頭,目光停在木鼎上說:“一會兒讓劉曉曼看看,這東西是不是沉桑木做的!”
“不錯,是沉桑木!”旁邊的張伯,接了一句,然後看了看我和黃曼玲,複雜的笑了笑就走了出去,順帶著關了門。
我愣了下,心裏閃過一絲的欣喜,黃曼玲似乎對張伯剛才的表情,心裏有些不自在,扭動了下身子,故作平靜的說道:“既然張伯說是,那就是了!”
張伯是我們這裏,資曆最高,也是創建特別偵察隊的元老級人,見多識廣,是以對他的話,我也是深信不疑。
張伯一走,屋裏的氣氛有些微妙起來。
我和黃曼玲各自坐在那兒,都有些沉默,過了一會兒,黃曼玲心情平靜了些,看著我,語氣有些擔憂的說道:“牧白,沉桑木一驚找到了,你還是趕緊走吧!”
說著,她聲音漸漸低下去,說道:“一會兒我送你回去,天門的人,已經來了不少,而且也發現你了,隻怕你在這裏多待一會兒,就會多一分的危險!”
我點點頭,不過腦子裏想到,自己逃走的時候,看到拿王欽玄的神情,心裏想著其實天門的人,也不是那麼可怕,相比之下,鬼宗的人要邪性的多。
我從床上下來,想了下,說道:“那好,我一會兒回去和小夢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