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全部拍攝完成,也就是意味著容栩和雷楊要回上海,而劇組的其他人則要會回韓國了。
這一次的分道揚鑣不知道會是一個月、一年或是一輩子。容栩向著劇組的成員們打了一聲招呼,就分乘著飛機,一個開向首爾,一個飛向上海。
當容栩回到上海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去找顧黑明,那個說能救蕭瞳的人。
“回來了?”顧黑明語氣平定。
容栩左手伸出,在顧黑明的麵前。
“嗬嗬,那麼急?”顧黑明嗬嗬笑了一下,“如果,我告訴你,其實並沒有藥,你會不會相信?”
容栩渾身的膽氣就像是上膛的子彈,怒由心生。
“我還想告訴你一件事,”顧黑明悠悠而道:“其實,蕭瞳根本沒有大礙。”
容栩心頭都為之一振:沒有大礙?
“昨天已經醒了,她的傷勢不過是一種虛像。”
不等顧黑明多說,容栩雙眉一蹙,拔起雙腳就往醫院跑去。
跑到醫院,卻得知蕭瞳已經出院,又立即跑到蕭瞳家,卻被蕭瞳的父親一把攔在了外麵。
“你還來幹什麼?你還嫌害瞳瞳不夠慘嗎?”蕭克言語激烈,滿是鄙夷的看著容栩。
容栩央求的神情完全鬆動不了他的語氣:“瞳瞳為了你頂撞我,甚至在外麵和別人為了你開了個唱片公司來和我作對,現在為了你傷成這樣,你還好意思過來?”
戴著滿臉的失落,容栩隻能跑到墨熙那求助。
“容栩,其實瞳瞳昨天就醒了,隻是她沒讓我告訴你。”墨熙語氣平和,像是在陳述往事:“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瞳瞳七年前就認識你了,那時你們不過都是中學的小孩子。蕭瞳從七年前就喜歡你了,隻是,你不知道而已。七年過去了,她依然沒有忘記你,但是你卻已經認不出她。
她說你是中學裏第一個和她講話的人,她說你是中學裏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朋友。她為了你可以舍棄自己的生命,但是你卻仍然可以將這份關心熟視無睹,在她病重時,你可以舍棄她,去拍電影。
她雖然醒了過來,但是她對你也已經死心了。所以,請不要再糾纏她,雖然作為你的公司負責人,我應該全力阻止你的感情生活,但是作為蕭瞳的朋友,我卻不能不向你說明,不要去見蕭瞳,你不值得她傷心流淚。”
容栩聽著這段似在嘲諷似在挖苦自己的話,心中不禁心濤駭浪:原來她認為我是為了自己的前程而去韓國的!這雖是誤會,卻勝似遺憾。自己即使告訴蕭瞳這一切——顧黑明如此利用自己,她會相信嗎?她會相信那些所謂的國安局和武功嗎?她會相信像玄幻故事一樣的現代奇聞嗎?
容栩在門口頓了一頓,便離開了。
學校裏空空蕩蕩,同學們都回家過年了,男生宿舍樓中一個人都沒有留下,走到宿舍,躺在一個多月沒有睡過的床上,容栩有一種莫名的孤寂感,就像是車禍發生後的那段時間,一直嚴格要求著自己的父親不見了,而現在,原本一直陪在自己左右的蕭瞳卻不想見自己。
枕頭的旁邊是一支筆、一本本子和一個掛墜。
筆和本子是容栩用來記靈感的容器,而那條掛墜,卻是毀滅容栩靈感的東西。
那顆子彈依然嵌在吉他掛墜上,像是和它融為了一體,容栩擦拭著掛墜,微微歎了一口氣。
宿舍裏安安靜靜,沈小陽的床鋪上已經席卷一空,由於已經簽約公司,他準備全心全意在演藝圈發展,所以已經休學,這容栩在半個多月前已經聽說。胡海的床鋪上一如既往的淩亂,女生送的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扔在床上,有玩具,有書信,還有枯萎的花朵,容栩細細整理了一下。王超逸的床上幹淨利落,除了不能帶走的棉被,能帶走的東西都帶走了。
容栩看著這間宿舍,心中思緒萬千,不過一個學期的時間,這個宿舍就已經開始四分五裂,小陽休學了,自己也基本沒有多少時間呆在這,隻剩下兩個人守著這間曾經當做避風港的地方。
小茶是自自己回上海後第一個發短信過來的人,知道容栩回來後,立刻過來為他一洗風塵。
“你終於回來了,韓國怎麼樣?好玩嗎”小茶看著容栩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