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寶林踉踉蹌蹌站起來,咯咯咯傻笑個不停,段瓚更不堪,早就縮在桌子底下,沒幾口氣兒了。
李業齜了齜牙,瞄了一眼濕透了的僧袍前擺,偷摸擰了擰袖口的酒水,將僧鞋踢開,換了一雙幹爽的鞋子……嗯,若是沒點手段,如何能擺平這幫國公二代?
李業揉了揉眉心,雖說憑借上輩子勸酒的經驗,和偷奸耍滑的手段放倒了這幾人,但不可避免的他也喝了不少,金露的霸道他今日才有了真正的感受,胸腔處火燒火燎,腦袋發暈,眼前迷糊。
除此之外,他還有所有醉漢的同類後遺症,那就是忽然覺得這個世界不過如此,大有天不生我辯機,大唐萬古如長夜的狂傲……
嘔……
剛剛拉開僧舍,冷風一吹,李業隻感覺胸前翻騰,噗的一聲噴出一道晶瑩的水線,身後僧舍中頓時響起一陣大笑。
李業鄙夷的嗤笑一聲,一邊擦著嘴,一邊邁步出了小院。
隨著三天年假休沐的結束,寺廟中的香客頓時多了起來,按照大唐百姓的習慣,前三天都是居家團員,或者走親訪友的時間,三日之後才會來寺中祈願尚香,一直持續到上元佳節。
寺中喧嘩聲很大,還夾雜著尖銳的斥責謾罵,李業皺了皺眉頭,心想誰膽大包天,竟然敢在興善寺尋釁鬧事,怕是不將自己……還有玄德師叔放在眼裏?
佛奶奶的,找打!
趁著酒意,李業一撩僧袍,學著玄德師叔齜牙皺眉,盡量讓自己變得凶戾一些,幾步跨到前院,大喊道,“哪個狗日的,敢在某興善寺鬧事,信不信灑家一計大威天龍,當場超度了你!”
前院主殿之前,原本尖銳的怒罵聲頓時一弱,一個穿著錦繡華服的青年麵色陰狠,“小和尚,老子教訓自家妹子,關你甚事!”
“再敢多言,信不信某連你一起揍!”
那青年看向後方,一個身形嬌弱的小姑娘站在不遠處,昂著頭妙目含淚,嬌嫩白皙的臉上赫然一個巴掌印。
李業揉了揉眼睛,頓時神色一冷,“媚娘?”
“師傅……”武媚俏生生站在原地,貝齒咬著下唇,眼中滿是憐惜與委屈。
李業走上前去,揉了揉武媚的頭發,嘴角慢慢擰起一絲冷意,“是這家夥打的你?疼嗎……不怕,師傅幫你還回來!”
武媚略有些擔心的望著李業,雙手揪著李業的僧袍,略有些畏懼。不管她以後的身份為何,但目前她不過一個十四歲的小丫頭,放在後世,才是剛剛上初中的年紀,自然無法和一個成年男人掰手腕。
“吆謔,我說你哪來的勇氣跟老子強嘴,原來是在外麵勾搭了一個小和尚,怎麼,還想讓這小和尚打我?”那青年蠻橫桀驁,狂傲的笑道,“死丫頭,你難不成忘了,老子是什麼人?”
李業歪著腦袋,指著武媚嗬嗬一笑,“小僧不需要知道你是什麼人,因為小僧知道,不管你是誰,都不會比她的身份來的更加尊貴。”
說著略有些惋惜,“當然,憑借你這豬腦子怕是很難理解。”
“不過她的另外一個身份,小僧覺得有必要告訴施主。”李業眼神一點一點變得狠厲,腳下一動,竟然淩空跳起,右手握拳,一記電炮轟出。
“她還是某辯機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