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澄清
穹峰之巔，藏書閣院內。一道血影淩空飛起，從高空砸進雪地裏，被掩埋起來。
埋在雪中的姚晗靈試圖爬起來，身後又是碎裂脊骨般的一記鞭撻！七寸赤鞭的尾勾嵌入尾椎之中。姚晗靈發出一聲野狼般的痛苦嚎叫。
脊柱……脊柱好像裂開了。
“狗行狼心的東西。你也知道疼。”
身後傳來柳虛清天然的清冷之音。
每個字。都在姚晗靈心頭凝結成了冰。
葉婉蕭嚎啕大哭的聲音，透過雪夜，滲在穹峰之巔的每一個角落。
姚晗靈懷疑葉婉蕭哭泣的聲音填滿了柳虛清的耳朵。讓柳虛清聽不進去一句她的辯解。
艱難的扭過腦袋，看著捏著鞭子指尖發抖的柳虛清，那雙清輝之眼。看著她的眼神，仿佛她姚晗靈是一個豬狗不如的畜生。
“師尊……你冷靜一下……不是我。”
姚晗靈咬著牙，試圖將喉嚨裏的血咽下去。再不解釋，柳虛清是要就地打死她的。
本想開口卻是反嘔出一口血，融化在雪堆中，變成了冰。
方才柳虛清動作太快，聽到葉婉蕭一聲哭腔，就衝進了屋門。沒有給姚晗靈一絲反應的時間，直接拿起葉婉蕭掛在門後的赤鞭，將她抽飛了出去。姚晗靈連說句話的機會都沒有。
“不是你？那倒是誰？”
柳虛清冷笑一聲，指節用力到咯吱作響。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被當場撞見。這場景就好像姚晗靈新婚前夜，在婚房撞見自己未婚夫光著身子和別的女人滾在床上，卻要告訴她沒有出軌一樣難以置信。
“我也沒有看清那人的樣子。我是聽到葉師姐的尖叫，才跑過去的。”
“不信，不信你可以問小師妹啊。她就在藏書閣裏，她也見過那人。”
好不容易有了喘口氣的機會，姚晗靈連忙倒豆子般的說出事情。
“雪兒？”
柳虛清眼神微變，轉而更冷。
“雪兒在靈草園，又怎麼會來到藏書閣。”
“莫不是你以為任何事，宋雪兒都能說謊護著你？”
冷著眼的柳虛清再度抬起手，赤鞭在空中劈啪作響，宛如一條垂直升騰的神龍。一身柳色的衣裳無風自起。這一鞭下去。姚晗靈立刻就會四分五裂。
見柳虛清根本聽不進去她的話，認定了她是在狡辯。
事情怎麼跟葉婉蕭沾了邊，這柳虛清就跟瘋狗一樣。躺在雪地裏幾乎和雪地平齊的姚晗靈腦子飛速運轉著，忽然，鼻尖嗅到一絲淡淡的藥草香氣。瞥頭一看。
“柳虛清！你給我等一下！”
用盡全身的力氣，姚晗靈大喊出聲！這一喊，總算蓋過了葉婉蕭的嗚咽聲。
連柳虛清也頓了一下。
“手套！小師妹的金絲軟甲手套！”
“師尊你看啊，就在我旁邊啊！”
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滴著血的手指尖，指著腦袋旁，嵌在半截雪地中的一隻金絲軟甲手套。方才宋雪兒說找不著了，原來是丟在這裏了。
有了明顯的證據在眼前，姚晗靈覺得柳虛清至少會停手聽自己說明事情的原委。
“你這個畜生！連宋師妹都不放過！”
“枉她今日還替你苦苦求情。”
隻見葉婉蕭扶著門框，紅通著眼眶，眼淚不停的掉落。
這女人不是腳筋斷了嗎！怎麼跟腦筋斷了一樣？怎麼還要出來火上澆油？就這麼想讓她死嗎？
姚晗靈覺得自己錯了，自己今天就不該咬斷葉婉蕭的腳筋，而是咬斷她的舌頭。如果有可能的話。姚晗靈快要被葉婉蕭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