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檢查了一下,“是,得趕緊送醫院。”
柯婉兒在流血,估計他們去之前還受了魏則成的折磨,皮膚破了好幾處,一臉蒼白。
送柯婉兒上救護車,蘇安淺也跟了上去,強忍著難受。
男子看了看她,“你是不是傷哪兒了?”
蘇安淺搖了搖頭,“魏則成,怎麼樣了?”
魏則成算是自食其果了,砸下來的牆他自己沒能避開,不知道有沒有被砸成肉醬。
“樓上還有個人。”蘇安淺看了一旁的醫生,意思就是讓救護隊也看看魏則成。
“你放心吧,他們會搜查現場的。”醫生看了看她,一邊給柯婉兒止血。
男子皺著眉,莫名的歎了口氣,她自己都這樣了,居然還要救魏則成。
救護車從郊外到市裏的醫院距離可不近,晚上的時間路況也不是很好。
正走著,車子忽然急刹了一下,蘇安淺沒力氣的一下子撞在了旁邊的男子身上,男子倒是沒躲,撫了她一把,略微擔心,又往窗外看了一眼。
蘇安淺也看了出去,她看到了燕西爵的車。
季成一轉頭,眯了眯眼,看著車廂明亮的救護車,對著後座沉聲:“應該是太太。”
下一瞬,燕西爵的車直接在救護車前邊開道,這回救護車走得順暢多了,一路直達醫院。
昏迷的柯婉兒被醫生急匆匆的推了進去,而蘇安淺被男子扶著下車往裏走。
燕西爵從車上下來,目光在她身上看了會兒,一張冷峻的臉沒什麼表情,很肅穆,最後視線放在男人攙著她的手。
蘇安淺略微低眉,自己站好,對著男子笑了笑:“我沒事。”
那一頭,燕西爵已經急匆匆的進了醫院。
她自己查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和肩膀,擦破皮了,但是在醫院外光線昏暗,估計燕西爵什麼也沒看見,所以視線注意點在男子跟她的距離上。
“我先去處理一下傷口。”她對著男子。
男子皺了皺眉,“我陪蘇小姐去吧。”
她本來想說不用了,不過想了想,還是看了他,“我都沒問你叫什麼名字?”
男子脾氣還不錯,反正認識這麼久,為人可靠,情緒很少,現在也是平平的一句:“陳華。”
蘇安淺點了點頭,“今晚的事謝謝你。”
陳歡隻是笑了笑,“走吧。”
……
半小時之後,蘇安淺處理完,也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擦破的外套直接脫了,看起來整個人沒什麼不妥,才去了柯婉兒那兒。
醫生不知道在跟燕西爵說什麼,隻是很遠就看到男人一雙劍挑的眉沉鬱的蹙著。
等她到了,燕西爵才轉頭看了她,眉頭更緊,薄唇輕輕抿著。
蘇安淺不知道他的表情是幾個意思,隻是問了一句:“柯小姐怎麼樣了?”
燕西爵的目光先是看了陳華,然後看了她,修長步伐邁了一步靠近她。
蘇安淺本能的退了一小步,抬頭看他,“不是我綁的她,她的受傷雖然跟我有點關係,但不是我,她可能已經死了。”
因為她以為,燕西爵是看到柯婉兒受傷要責怪她。
說罷,不見燕西爵開口,她隻好接著道:“麻煩你說話算數,既然是我把她救回來的,抽空把協議簽了,別再推脫,我想先回去休息了。”
燕西爵終於伸手把她的手腕握住,目光低下來。
她終於從他深沉的視線裏看出了一些的為難,而不是責怪和冰冷。
片刻,男人薄唇微動,嗓音低沉而平坦,定定的看著她,道:“婉兒之前剛做了手術,今晚流血過多,胸腔內還在流血,隻有你能給她輸血。”
蘇安淺知道椅子腳戳到柯婉兒的腹部了,所以造成內出血了?
不過,下一秒,她忽然皺起眉,有那麼些想笑,嘴角涼涼的揚著,“四少剛剛說,要我給你的女人輸血?”
她的笑意忽然放大,胸口微微的酸澀,仰臉看著他,“我看起來,很偉大麼?”
他對蘇家做的那些就不說了,扯平。但是他對她的利用,感情的傷害,是要當沒發生過麼?竟然讓她給柯婉兒輸血?
“你知道的,你們的血型基本找不到。”燕西爵嗓音低沉,但沒有強迫,低低的,甚至帶了歉疚望著她。
“所以,活該血型稀有的我給她輸血?”蘇安淺笑得諷刺,“我受你折磨,為了擺脫才冒著危險把她救回來,結果還要我輸血?燕西爵,你知道‘公平’兩個字怎麼寫麼?”
男人薄唇抿著,看著她的情緒,胸口幾不可聞的收縮。
下一秒,性感的喉結微動,低沉嗓音篤定的傳出來,“百分二十的股權我可以不要了。”
蘇安淺聽完猛然愣住,微微驚愕的盯著他英俊的棱角,聲音輕輕:“你剛說什麼?”
燕西爵很清澈低沉的嗓音重複:“不要你的股權,請你給她輸血。”
原本應該是一件好事,可是蘇安淺忽然覺得好笑,美眸清潤,“為了她,你都願意不要股權了,情深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