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淺當然不會讓事情發展到後邊,不過這會兒對潘總還算禮貌客氣。
然而,這樣的客氣卻讓潘總會意成了某種認同,動作越來越大膽。
潘總的手無意的搭到她腿上時,她皺了一下眉,不動聲色的往旁邊移動。
這樣的動作幾次三番,到最後,耳邊傳來另一道低沉優厚的男人:“安小姐是覺得我不該坐這兒麼?”
蘇安淺猛地回過神,才想起燕西爵就在她另一邊。
而此刻,她幾乎要把他擠掉了。
她抿了抿唇,“……對不起。”然後往潘總那邊挪了一點。
這下潘總更是笑了,幹脆摸了一把她的大腿,笑嗬嗬的遞上酒杯。
她搖頭,“對不起,我喝不了酒……就一口!”
潘總笑嗬嗬的:“隨意隨意,剩下的我幫你喝。”
他所說的幫著喝,竟然是她喝完之後,直接拿過被子,就著她的唇印喝下去。
蘇安淺忽然覺得惡心,側向燕西爵的方向皺眉。
抬眼卻正好對上男人深深暗暗的眸子,骨感的指尖捏著酒杯,抿酒,目光卻淡淡的落在她臉上,沒有因為她的對視而收回。
她先移開了視線,莫名的卻知道他把一整杯酒喝了,被子力道不輕的放回桌麵。
“很享受這樣被男人撩的虛榮?”低啞,幾不可聞的男聲在她耳邊響起。
蘇安淺猛地皺眉,轉頭盯著他,“你說什麼?”
彼時燕西爵正在倒酒,薄唇淡淡的抿著,五官微垂,好似根本沒說過話。
他看過來,也是那種表情,甚至淡淡的一句:“我說話了麼?”
她愣了愣。
“安小姐想跟我搭話,沒必要玩這些虛的。”他繼續道,依舊那樣漫不經心的語調。
蘇安淺緊了緊手心,盯了他兩秒後轉過頭。
潘總遞來第二杯酒的時候,她竟然仰頭就喝了,然後沒過會兒以‘喝得太急,不舒服’為由,終於離開包廂去洗手間。
包廂裏的熱鬧繼續著,隻有潘總時不時網門口看,眼裏一副謀算。
“燕總?”沒一會兒,潘總看了旁邊的男人,笑得令人起雞皮疙瘩,湊近燕西爵,道:“潘某一直聽說燕總要和青梅竹馬訂婚,這久差不多該辦了吧?是不是該趁著僅剩的時間解放男人天性,以後可就沒機會了!”
燕西爵眉尾幾不可聞的挑了挑,“什麼意思?”
潘總一笑,耳語了幾句。
燕西爵握著酒杯的手頓了頓,半晌,才忽而扯了扯嘴角,“看來潘總早有準備?”
潘總果然從司機手機接過一小瓶很別致的酒,“燕總要是不介意,我幫您無色一個?”
燕西爵不置可否,看著他手裏的酒,淡淡的問了一句:“看來,潘總這是有目標了?”
潘總眯起眼笑,“安小姐這種女人多了,受人追捧,容易膨脹,平時矜持沉默,稍微下點力氣,那套麵具就脫了,說不定床上比誰都浪。”
潘總說出那個字的時候,燕西爵指尖在意加重力道,然後仰脖子喝了酒,將被子隨意扔回去。
兩年,他把所有東西都清空了,包括關於那個女人的事。
但,她浪麼?
並不是,她跟他的第一次很生澀,後來很多次很多次,都是被動而矜持,偏偏那樣的表現讓人欲罷不能。
久違的回憶有些模糊,但她的輕吟並不久遠,某種熾熱的感覺在身體裏鋪開。
男人閉了閉眼,拍了拍潘總的肩,看起來還算優雅的起身出了包廂。
不過潘總看出來他喝高了。
出了包廂,燕西爵在衛生間的走廊掏了煙,遞到嘴邊又莫名頓住,最終還是點著了打火機。
蘇安淺從衛生間出來時,他已經下去半支煙,抬眸見了她嘔吐後略微蒼白的臉。
她頓了頓,挺直腰,作勢漠然走過去。
嘴裏叼著煙的男人這才突出眼圈,在她身後兩步忽然開口:“姓潘的身上有你圖的東西?”
否則,以她的性格,如果真的不想來,她大可以不來受罪。
蘇安淺轉過身,本來想說什麼的,想了想,沒必要跟他說。
看她轉身又要往前走,燕西爵最終好心提醒了一句:“如果沒有,你現在可以走了。”
意思就是讓她沒必要再回包廂。
蘇安淺不知道,但燕西爵知道潘總給她準備了什麼。
蘇安淺笑了笑,“你的好意我領了。”
這一次真的回去了。她是有圖的,雖然隻是很湊巧的覺得潘總可能知道哥哥的消息,但她願意受點罪賭一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