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了地方,她也沒跟家裏人交代什麼,敷衍著就過去了。
“進去了好好說。”蘇欽辰看了她。
她抿了抿唇,都笑不出來了。
燕西爵已經等在小小的探望室裏,她很慶幸中間還隔著玻璃,不至於直接感受到他的憤怒。
看她剛坐下,男人眸底深處的陰冷已經讓人難以招架。
然,她失憶之後,他大概是習慣了對她隱忍,除了燕雅出事那次之外,不會跟她生氣。
他低低的嗓音從聽筒傳來,“白雲說的是不是真的?”
她握著話筒,好一會兒才能勉強笑一笑,“她說什麼了?”
見她還笑著,燕西爵似乎是鬆了一口氣,深眸盯著她,“最近都做什麼了?”
蘇安淺抿了抿唇,先發治人的看著他,道:“白雲為什麼來看你啊?”
不等他回答,她皺著眉,很明顯的不高興,“她是不是喜歡你?”
果然燕西爵皺了皺眉,顯然白雲跟他說過這個意思了吧?
薄唇微抿,他望著她,見她生氣,果然連嗓音都柔了,“沒有的事,別胡思亂想。”
她挑眉,柔唇微微撅著,“我才不信,要是沒有,她為什麼跑來告狀?明擺著挑撥離間!”
咬了咬唇,眼神裏帶著委屈,原本也隻是演戲,說著說著心裏真的不舒服了。
她以為對燕西爵沒什麼感覺,隻是始終看不上別人而已,但是一想到有人那麼喜歡她,她想的就是爭不過別人,總有一天他會被人搶走。
看著他,語調低低的,“從你給她披外套的時候,我就知道她喜歡你,男人都不會拒絕投懷送抱,她要是主動,你不僅僅是給她披衣服了吧?”
“蘇安淺。”燕西爵沉沉的開腔,冷肅的盯著她,“什麼都可以,不準質疑我對你的感情,你真當我這麼多年缺女人?”
不照樣心甘情願在她身邊打轉?
她抿唇,“……你凶我?”模糊的對著話筒,“惱羞成怒。”
燕西爵閉了閉目,早已忘了叫她過來時他是忍著多大的憤怒,反而成了哄她的那一個。
“手給我。”他忽然開口。
她沒動,“不要。”
男人一擰眉,目光裏都是危險氣息。
她硬生生的被嚇得從不大的地方把手伸過去。
男人幹燥溫熱的掌心握著她,目光在她臉上,“你乖乖的,我很快就會出來,這是避免麻煩最簡單的方式,嗯?”
他當然可以跟任何人都,隻是過程複雜,時間未定,不想讓她每天近距離跟著他擔驚受怕,去見識他陰狠的那一麵。
末了,又滿是嚴肅的盯著她,“暫且信你還有點定力不會跟曋祁有染,讓我發現你不忠,出去打斷你兩條腿!”
她手心抖了抖,腦子裏猛然想起他以前也總是這樣威脅她。
她還笑著說過一共隻有兩條腿,哪有那麼多可以打的,他說一次一條。
手背被他吻了吻,弄得她臉一紅,但是還沒能抽回來。
見他略微勾了薄唇看著她,“好好上課了麼?”
蘇安淺點頭,看了看周圍,“有人看的。”
讓人家看到他燕西爵拉著她吻手,怎麼覺得……
可他一點也不在意,指尖在她掌心裏劃了幾下。
她頓了頓,不是覺得癢,是她感覺到了他寫的“卡”。
什麼卡?她沒說話,隻是蹙眉,燕西爵隻略微搖頭,“回去好好吃飯,不準讓我發現你瘦了,瘦了沒手感。”
說話還是這麼不正經,她瞥了他一眼,“反正白雲回來看你,我以後不會來的!”
男人眯起眼,“吃醋了?”
她低眉,“才沒。”
他說:“不來也好,認識威風凜凜的我就夠了,階下囚沒什麼好看的。”
很隨意的語調,她卻胸口一疼,他是因為她,才甘願這樣去還曋祁的債。
可燕西爵,你不是階下囚。
“哭什麼?”他緊了緊她的手心,盯著她泛紅的眼。
她隻好低下頭,不說話。
燕西爵濃眉皺了起來,滿滿的心疼,“不準這樣,你這樣我不安心。”
“不安心你還進來!”她似是委屈的提高了音調,說完又咬了唇。
燕西爵也沒說話,隻是握著她的力道收緊,“出去好好補償你?”
不知道要補償什麼,但沒能陪著她,就是欠她的。
蘇安淺終於把手抽了回來,“我要走了。”
他也很平靜,“好。”
沒從椅子上起來,隻是看著她轉身出去。
蘇安淺在門口的時候轉過去看了他一眼,他寵她溫柔的勾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