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西爵看著她,“我的確在考慮婚事,但似乎,從未說過是在考慮跟你的婚事?”
她怔怔的站在那兒,這算什麼?
燕西爵承認,他是從骨子裏就冷漠的人,所有的好脾氣,所有的愛心都被一個叫蘇安淺的女人霸占了,所以他隻能對其他女人冷漠。
片刻,他薄唇勾了一下,“她當初以為自己得了絕症,也是你的功勞吧?這種小事,卻能讓她徹底退縮,作為同學,你很了解她。”
白雲驚愕著,搖頭想解釋。
男人擺手,繼續道:“帶你看教堂?也許我會把將來的婚禮選在那兒,蘇安淺尋找證據的功勞給了你,你辛苦挑地方的功勞給她,很公平,不是麼?”
白雲搖著頭,他怎麼可以這麼可怕,從一開始,把什麼都算清楚了!
燕西爵彎腰拿了外套,看了她,“忘了告訴你,我燕西爵最不喜歡被人牽著鼻子走,走了將近一年從不拆穿,已經很對得起你,日後也不會記得這些,隻會記得白小姐是個不錯的合作夥伴。”
說完,他轉身,淡聲:“再見。”
白雲愣愣的站在那兒,一切都來得太突然,太快,她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也沒有可以反駁的話語。
他把一切都準備的太好、太充足。
會所外,已經有記者聞風而來,以為是燕西爵和白雲幽會,商議婚事。
燕西爵一出去就被堵了,“燕先生,明天是不是要布婚期?”
“教堂定了,那麼婚紗呢?是之前白小姐看的哪家嗎?”
燕西爵眉頭蹙了一下,白雲去看過婚紗?
是不是她看到的雜誌寫的那一次,但他並不知情,果然,白小姐聰明。
看了一眼記者,燕西爵並沒打算回話,這也是這麼長時間的采訪中,燕西爵唯一一次冷著臉拒絕采訪的。
等他高大的身軀從人群中走過去,記者才回過神,咦?他居然走了?
眨了眨眼,不明狀況,於是繼續蹲守還沒出來的白雲,看樣子是吵架了,必定是個大新聞!
而燕西爵上車從會所離開,給迪韻打了個電話,“忙麼?”
迪韻微皺眉,“還好,在挑婚紗,有事?”
一聽到婚紗,燕西爵總是不自覺的擰眉,片刻才薄唇低低的嗓音,道:“她有沒有聯係過你?”
“誰?”迪韻不經大腦的問了一句。
燕西爵薄唇抿得緊了緊,然後迪韻就反應過來了,皺起眉,“沒有啊,淺淺很久沒跟我聯係了,你不是說她出去做交換生了麼?丟了?”
電話忽然被掛斷了,迪韻不明所以的看了看手機,挑眉,婚紗也沒什麼心思看了。
燕西爵把手機扔到座位上,沒過一會兒又隻能撿回來了,撥了電話,“到哪了?”
季成那邊有點吵,道:“燕總,我馬上就登機了,這是最後一個航班,您恐怕來不及了,我自己過去就行。”
他閉了閉目,沒說什麼。
的確,燕西爵不可能過去,明天一早要麵對媒體,要處理違約的事,至少一天內他走不開。
抬手按了按眉頭,仰麵靠在後座上。
大概是十一點,他回到香雪苑,了無睡意。
站在書房裏來回幾次,越是靜不下心,手機屏幕上顯示了很多個白雲的未接來電。
到最後他都是來一個掛一個,根本不看。
將近十二點之際,又一個電話進來,燕西爵依舊沒有看,直接掛掉。
但是下一秒,他驀地擰眉,翻到未接記錄看了一眼,那不是白雲的號碼。
想也沒想就撥了回去。
好一會兒,電話接通,那邊沉默。
“說話。”燕西爵薄唇冷著,嗓音很沉,那是一種詭異的直覺,他就覺得電話對麵的人是她。
果然,蘇安淺淡淡的低聲,“是我。”
她的話音剛落,男人冷著聲,強勢:“去哪了?”
“我……”蘇安淺抿了抿唇,“我知道你可能會看不起我,但是我想在你結婚之前……”
“我問你去哪了!”她的答非所問一下子點燃了男人所有的憤怒,幾乎低吼的對著她。
蘇安淺跟著顫了顫,“我,剛到……”
“香雪苑,給你二十分鍾滾到我麵前!”燕西爵抬手狠狠按著青筋暴跳的額頭,他怕自己過去接人會在半路就把她掐死。
蘇安淺愣愣的看著電話,有些納悶,好像他正好在找她,而且很著急?
好像,她最近沒惹到他,已經很安靜的待在一邊了……他正在脾氣頭上,這樣過去能談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