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茗醒來的時候還有些茫然,這房間怎麼看也不像是原主和孩子們擠過的大通鋪啊。
還有,她昨晚什麼時候睡著了?
眨了眨眼,這才看清這是趙珩的房間。
林玉茗猛地坐了起來,朝身旁看了看。
還好還好,趙珩沒和她睡在一張床上,否則她立時就可以去世了。不過隨即她也有些好笑,趙珩都跟原主三年多沒同過房了,怎麼可能會和她睡一起。
自從見識了陸安夫婦家裏的後院,林玉茗就對在自己家,也整這麼個菜園子有了點念想。
說幹就幹!南岸村民住得稀稀落落的,林玉茗看來看去選中了自家門前的一塊地。本來她心裏還有些忐忑,這樣劃塊地會不會違反什麼規定啊。沒想到她正準備去問問裏正,就被上門的鄧婆婆喊住了。
待聽了林玉茗的計劃後,鄧婆婆笑笑,“不打緊的,誰家還沒在屋前屋後種點菜什麼的,對吧!”
“不過玉茗啊,我記得你家是有三畝地的吧?有一處就在前邊坡坡下,也不遠。我看那塊地倒是比你挑的這裏好。”鄧婆婆拉著她的手,絮絮叨叨地說起來。
林玉茗這才想起,她連聲道謝,說自己這兩天可能是因為照顧夫君,都忙忘了。
等她實地看了看,就準備在坡下那塊地種菜了。
挽起裙腳,紮好腰帶,林玉茗先好好打整了那塊地,將上麵的雜草和碎石塊都清理了,又用鋤頭翻整了下。
等翻好後,她又找鄧婆婆買了不少種子,都是些家常的小菜。
趙珩看著她這幾天忙前忙後的,心裏也是各種心思翻覆。他總覺得林氏好像變了又好像沒變,但不管怎麼說,沒哭也沒往二伯娘家跑,總是一件好事。他也就隨她折騰去了。
他自己還沒痊愈,也沒法上山,隻好在家裏做些雜事。
這幾天下了幾場大雨,屋裏有地方漏水,他便上房頂修整下。
那位柳小娘子似乎打定主意,賴在他們家了。但人家一個受了傷的姑娘,一直睡在林氏的房間裏,林氏都沒開口,趙珩便也不管了。
這不,他在房頂上忙活,柳依依就在屋簷下給他遞茅草。因為幾個兒子都被林氏拉去墾地了。
他一邊鋪茅草,一邊看著林氏勞作的方向。
林氏能堅持幾天他心裏難道沒數?身嬌體弱,幹不幾天活就累得躺床上,這早就是家常便飯了。故而他早已不期待林氏下地,在家帶好孩子就行。
原本他都快要對林玉茗刮目相看了,沒想到這天他在柴房裏劈柴的時候,老四急急忙忙衝了進來。
他眼看著老四衝到麵前,看他幾眼,張張口,“娘,娘她,”但小臉都皺成一團了,也“她”不出個所以然來。
趙珩放下柴刀,蹲下來,摸摸四狗子的頭,“慢慢說,怎麼了?”
“是二伯奶。”老四終於說明白了。
趙珩立時眼神就是一緊。
但他很快想到,這麼些年每逢二伯娘上門找茬,或者把林玉茗叫過去他去接人回來,林玉茗總是一副不想惹事的樣子,跪在二伯娘麵前抽抽搭搭地哭。
他見不得她那副模樣,把她拖拽回家來,林玉茗就朝他又是哭又是鬧地,一嘴的埋怨,往往以哭暈過去結束。他早就不想管她了。
想到這,他將老四拉進懷裏,
“將你哥哥弟弟們喊回來,就說爹爹叫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