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玉露姐姐吧,”林玉茗跟在後麵,忍不住想搭個話。
玉露笑著回頭,“小娘子折煞了,奴不過是府裏的一個丫鬟罷了,怎當得起姐姐二字!直接叫我玉露即可。”
“好的,玉露。那我能不能問一下,剛剛那位靠在闌幹上的,搖著扇子的郎君是誰啊?”
玉露聽到這,先是頓了下,睜大了眼睛。隨即仔細地看了看林玉茗,搖搖頭又點點頭。
見林玉茗一臉不解,這才小聲問道,“小娘子可是看上了周大官人啊?”
“……?”林玉茗茫然。隨即猛地搖頭,
“沒有,沒有。玉露你誤會了。”
玉露噗嗤一聲笑出來,“沒關係的,小娘子。看上周大官人,不丟臉。”
林玉茗額上流下一滴汗,她真不是這個意思。雖然這位姓周的官人看上去是很風流俊秀,但年齡應該有些大……啊不,不對,這是年齡的問題嗎?!這是她壓根就沒想過的問題。
見林玉茗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玉露出言安撫,
“這真沒什麼的!我們府上還有些小丫頭,也歡喜周大官人來做客呢。”
“不是,我就是,”林玉茗也不知道怎麼說了,她感覺再解釋下去就有些欲蓋彌彰了。本來她隻是覺得這周大官人有些眼熟,但她一時又想不起來,便想著打聽打聽。
“嘻嘻。小娘子,你是不是沒聽說過周大官人啊?”
“我是玉溪村人,並不是縣城裏的。對城裏的事知之甚少。”
“這樣啊,”玉露一邊引著林玉茗走在各種遊廊月門間,一邊和林玉茗八卦起來。
“周大官人,是咱們龍溪縣有名的俊秀郎君。不過別看他長相年少,其實他已經四十多了。”
四十多?看來林玉茗猜得不錯。不過她隻以為對方也就三十五左右吧,這還是她多猜了一些的。本來按照對方的相貌,她覺得頂多三十出頭。
“而且他這人啊,對於貌美的女子,向來都把持不住。加上他又有些家資,所以縣城裏不少人家的小娘子大娘子,都對他懷著一份癡情。”
牛的,原來是個海王。林玉茗心裏咯噔一下。
“不過吧,他對每一位娘子,都是真心愛護的。我有個姐妹叫玉珠,之前上元節的時候,還收到了周大官人的一隻香囊呢。”
連丫鬟都不放過,忒沒人性了。林玉茗咳嗽一聲,
“玉露,你那位姐妹現在可好?”
“她之前是在大人麵前侍候的,後來就被夫人調去後院,照顧小娘了。”
“我是說,對於香囊,她是怎麼處理的呢?”
“我記得,她是戴了一日,夫人說味道受不了,她便取下了。後來我有看到她夜裏醒著,拿著那隻香囊,似乎在翻看吧。”
“那她身體還好吧?可別犯了相思,愁斷腸啊。”林玉茗覺得年輕的小姑娘,被一個情場高手挑逗了,應當是把持不住的。什麼為伊消得人憔悴都是輕的,就怕姑娘以身相許了。
“這個啊,”玉露嘻嘻笑道,把這茬揭過去了。
林玉茗瞄了眼對方,覺得玉露可能是不想深談吧。她暗自搖搖頭,本也不關她的事。
“我,我繼續跟你說周大官人吧!多年前他原配去世,他便經常往周府抬姨娘,但聽說都被他家小郎趕出去了。後來有一次,”
說到這,玉露看了看周圍,沒看到什麼人,這才小小聲地繼續說,
“他又娶了一門妾室。那妾室卻是和外麵的男人私通,懷了孕,又假裝是他的。然後據說是和周大官人的小郎,有一天在後花園觀魚的時候,掉進池子裏流產了。周大官人回去後,就把他那小郎狠狠地打了頓,聽說差點沒給人打死……壓根沒想到那個孩子是奸夫的。”
“之後啊,周大官人把那奸夫淫.婦處理了,就再也沒往周府抬過什麼續弦或者姨娘了。”
救命!這是什麼三俗情節?好精彩啊,居然能在這裏聽到真實的宅鬥文。林玉茗內心的八卦之火也被撩起來了,有一種前世看明星八卦的那種快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