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家小郎,給我來碗螺螄粉吧!”
“給我也來一碗,聽說這螺螄粉可好吃了。”
有一個人這麼說了,其他的人也紛紛想起了自己過來的目的。有的坐了下來,有的散了開去。
很快攤子前就恢複成了往日的樣子,隻是坐下來的客人明顯多了不少。
隻有趙徐氏還癱在地上,不停地抹著眼角。謝晉的軟硬兼施,實在把她嚇得不輕。
她雖然不認識那大官人是誰,但也看得出對方一身貴氣,不是她能惹得起的。就對方那一身上等的料子,就算是村裏最有派頭的裏正一家,她似乎也沒見他們穿過。
鄧丞也有些傻了,此時危機雖然解除了,但他還記得抓著趙徐氏的手。抬頭看向玉茗,準備問問玉茗的意思。
卻見最先走出來的那位小郎君,此刻正有些著急地站在玉茗的麵前,手中還拿著一方金絲手帕,似乎在勸玉茗拿過去止血。
“林小娘子……你這傷口著實不淺。得立即止血,”
“我這塊手帕還沒用過,若是不嫌棄的話,”
方雲溪看著林玉茗握著手,明明皺緊了眉頭,但仍舊不發一言,既不接過他的手帕,也不止血,便有些著急。
一時情不自禁就要上前抓住林玉茗的手,被轉身走過來的謝晉看了個正著。
就見那林小娘子一把打開了雲弟,往後退了兩步。
謝晉止住了腳步,他看向方雲溪。
“方小郎君,男女授受不親。我剛剛受了不白之冤,不想讓大夥更加誤會。”
“抱……抱歉。”方雲溪尷尬地收回了手,也往後退了幾步。
“但你的血真的滴得太多了,得快些止血才好。”
“我會止血的。多謝掛心。”
說完林玉茗就轉身往鄧丞和趙徐氏那裏走去。
謝晉上前推了推方雲溪,“瞎站著幹嘛?還不快跟上去。”
“算了。”方雲溪看著林小娘子離去的背影,有些頹喪地到一邊的桌前坐了下來。
林玉茗走到鄧丞麵前,
“阿丞哥,放開她吧。”
鄧丞點點頭,這才放開了手。但徐氏沒了支撐,徹底癱在了地上。
鄧丞將目光落在林玉茗被傷到的那隻手上,“玉茗,要我做些什麼嗎?”
“爐子裏幫我弄點鍋底灰出來。”
鄧丞當即去搗了些,很快捧了一大把過來。
林玉茗抓了一撮,灑在自己的傷口上。
當即疼得眼淚都飆了出來,整個臉都扭曲了。
鄧丞看得一陣心疼,“很疼嗎?”
“爹,你這不說的廢話嗎?嬸娘那麼大傷口,怎麼會不疼?”正在爐子前燙粉的二丫,忍不住翻個白眼。
“……”
“嬸娘,這邊交給我和爹爹吧。你得趕緊去邵氏藥堂,讓那裏的大夫替你好好看看!”
林玉茗看著二丫關切的神色,倒是點了點頭,“那好,我現在就去。”
她也有些擔心,這麼大的傷口,要是感染了可就麻煩了。當然,她也害怕若是沒及時處理好,回頭留個疤就更難受了。
和鄧丞父女囑咐了兩句,林玉茗就轉身往巷子南口走。
她先前吩咐嶽梅生在那裏等著,一見情況不妙,到時候就要麻煩對方立即去找周軒。相對而言,周府離陸府比望湖樓更近一些。
現下算是解決了,她得去跟嶽梅生說一聲。
“你去送送人家吧,咱們的馬車不是停在巷子口嘛!”謝晉再次推了推方雲溪。
方雲溪還是沒有動。
謝晉瞥他一眼,“到底是遵循禮製重要,還是人重要,你自己看著辦吧!”
話剛說完,方雲溪就沒了身影。
林玉茗剛走到巷口,就見一輛馬車趕了上來,停在了她的麵前。
方雲溪撩開門簾,“林小娘子,我送你去吧。這樣也快些。”
林玉茗眨眨眼,“你怎地在這裏?剛剛不還在,”
“這就是傳說中的輕功嗎?”林玉茗驚呼。隨即意識到自己有些見識淺薄了,當即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