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也是東家幾個小郎的爹……又是一個村的,真死了就不好了。”
“我把兩人從木筏子上搬下來,又是掐人中又是將腹中的水擠了半天,兩人也沒個反應。我隻好把他們拖到這裏背風處,再上山去找你。”
“剛才怎麼不說明情況?”林玉茗蹲下身,簡單地看了看兩人的情況。
有氣,但是很微弱。
“這不是想著東家你被趙大,”下麵的話不言而喻。
林玉茗想想也是。
“來哥,要麻煩你搬一下這位郎君。我搬趙珩。”她跟趙珩名義上倒也曾有過夫妻關係,這樣也說得通。
“我一個人就行了。”黃來鄉說著就要把顧庸搬到背上。
林玉茗蹲下了身,“兩人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再不醫治恐生變故。”
“一個人搬太慢了。來,你幫我把趙珩弄到我背上。”
林玉茗說著把掛在胸口的鬥笠戴到頭上,把雨傘收了起來。
黃來鄉想想也是,便扶著趙大到了林玉茗的背上。
背上剛扶上了個人,林玉茗險些被壓得跪下去。幸好腳下的沙石讓她沉住了腳。
從布袋裏摸出兩根長布條,本來是想著給人綁傷口用的,林玉茗打個死結弄成一股,繞到身後,將趙珩上半身綁在了她的腰上。
這才拖著趙珩長長的身軀,往來時那個方向邁步而去。
黃來鄉已經背著顧庸往前走了好幾步了,倒是一直在她前麵等她跟上來。
怕林玉茗看不清方向,邊走還邊跟她說話,
“東家,這邊。”
“這邊,往這邊走。”
“東家,小心腳下。”
……
林玉茗話都說不上來了。
即便幹了幾個月的粗活,但趙珩這麼大個人,又是淋了雨的,她拖起來還真是費了吃奶的勁兒。
好在再艱苦的路也總有盡頭。
黃來鄉將顧庸背上了馬車,又上去把人往車裏拖了些。
很快下來幫她搬。
兩人合力將趙珩拖上去後,林玉茗跟著上了馬車。
黃來鄉立刻駕馬就往回走。
林玉茗將車裏的罩燈點燃,微弱的光芒下,她這才有空仔細檢查兩人的傷勢。
幸好沒有別人,她先是摸了摸顧庸身上,在腰腹那裏發現一處箭傷。已經穿透了顧庸的軟甲了,所幸的是,沒有傷及髒腑。
林玉茗簡單地處理了下,這才來看趙珩的傷口。
趙珩的左手受了傷,看樣子像是徒手握了什麼尖利的兵刃,和她那日在手上劃的匕首傷差不太多。
肩胛骨上麵還中了一箭。箭頭似乎被趙珩拔掉了,也簡單地處理了下。林玉茗摸了摸,似乎是上了什麼粉末。隻在趙珩衣服上摸到了些,畢竟雨下得這麼大,早就衝幹淨了。
再摸了摸兩人的額頭,都有顯而易見的發燒症狀。
這些隻能等下讓陸叔處理了。
林玉茗將長凳下的小枕頭和布巾抱出來,給兩人分別枕上、蓋上。這才重新坐起來歇口氣。
撩起簾子,林玉茗衝黃來鄉囑咐一句,
“來哥,上山小心著些。直接去陸家。”
“好。”黃來鄉點點頭。
許是上山的路太崎嶇了,即便是緩坡,還是讓林玉茗晃得歪來倒去。
更不要說躺在板上的兩個人了。
顧庸直接被晃得撞到了一邊的凳腳上,趙珩也明顯地皺了皺眉,但終是沒有醒過來,隻在口中囈語了聲。
林玉茗彎腰準備將顧庸擺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