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漠傾一聲淺笑,下一刻已經回到以往的溫文公子形象,“阿邪說你怕冷,想做春夏之花,春夏雖暖,卻也不是所以花朵都能在春夏盛開,四公主有百花中最難得的貴氣,也是朵不可多得的名花。可是,這世上有得就有失,相比這個道理四公主比任何人都要切身體會的多吧?”
“你想說什麼?”公主不愧是公主,很快就能回過神來,並且跟上他的話。她像是被他的話中話吸引了過去,聰明如她,如何不懂他的暗語。
“公主且附耳過來。”帝漠傾點頭說道。
花容邪視線一轉,回頭時,正好看見帝長鳶與帝漠傾兩人緩慢分開的一麵。兩個人,卻表情各異。一個麵帶微笑,那股笑像是刻在臉上,從未褪色過。但是,另一個,眉頭微蹙,像是陷入了某種深思。
“花相,花相?花相……”北辰冥喚了幾聲才拉回她的神。
斂色回神,“怎麼了?”
北辰冥峰眉一皺,似乎對她的出神而微微不滿,“看來相爺果然暈的厲害,不如靠岸下船吧。”
花容邪從一開始就沒有什麼遊湖的興致,自然,就算有興致,跟他這種滿腹心計的人在一起,再好的興致也會變得沒有興致。
北辰冥一聲令下,船手立即將船駛向最近的岸邊停了下來。一行人紛紛下船。
夕陽不知何時已經褪了下去,天色漸暗。夜,才剛拉開序幕!
岸邊行人多了起來,商業小販,叫賣不絕。
出門遊樂的大多是寫年輕男女。也對,今日是七巧節,也是東方一年一度的姻緣會,平日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深閨女子們唯一一次能自由出行的日子,自然人影不絕了。
“花燈呐,好看的花燈呐,大家快點過來瞧一瞧看一看……”
前麵不遠處有一個擺弄花燈的小攤位,老人精神抖擻的叫賣著。周邊遊玩的幾個公子哥兒湊了過去。
“哎,幾位公子是要買花燈嗎?不是老叟我吹噓,這幾年河畔的花燈就數我這裏賣的最好,買過這裏花燈的公子小姐們,沒有哪個是沒有一段好際遇的。您不妨看一看?”
“噢?真有這麼神?”被老叟的話說的有些心動,幾個公子哥都不由得挑了幾個花燈上下研究著。花燈隻是一般的彩畫,最多的是美人扇,還有一些預示著好姻緣的花卉異飾。
雖然極盡平凡,但是在附近一帶攤位上看來,也是極為好看的。
幾個公子一人一手挑選著一盞,付了錢就走了。
北辰冥從一開始就觀察著那邊,不知是被那燈上畫吸引了,還是別的什麼原因,竟然先邁出步伐朝那邊走了過去。
帝漠傾像是也來了興趣,幾乎是同時與北辰冥並肩而行,走了出去。
花容邪無奈,喚了帝長鳶,也一起跟著走了過去。
“鳳穿牡丹……”北辰冥挑起一盞花燈,看著上麵的一句默念了出來。他學習過中原文化,漢字也不例外,但是,這一句還真是把他難住了。
沉吟著默念了一句,表情愈加迷惑不解。那邊帝漠傾已經挑選好了一盞,上麵是一朵墨蓮花,高貴典雅,與他渾身氣質很配。他其實是做了一盞花燈預備的,可是,那盞花燈卻不知道什麼原因,出門的時候卻沒有帶在身上。
花容邪瞥了眼他手上那一盞,蓮雖好,可是卻太空曠了,總覺得像是少了些什麼。
帝漠傾思索了片刻,向店主問道:“此處可有筆墨?”
“有的。”老叟很高興的拿出點釉的筆墨。
帝漠傾墨筆一揮,行雲流水撒出兩句,字如畫,不像是寫出來的,更像是畫出來的,涓涓秀挺,柔婉卻不失筆力。
“花比她不風流,玉比她不溫柔。”帝長鳶離得最近,看著下意識就念了出來。
北辰冥好奇地看著那兩句。像詩,更像話。可是,像是寫給女子,可是,前麵一句。風流?怎麼看都不像是形容女子的。一般女子,不都應該是溫婉如詩,就好比帝長鳶這種。
帝漠傾寫完後對花容邪意味深遠一笑,求教道:“相爺看我這兩句如何?”
花容邪沒想到他會當眾問自己意見,隻能含糊應答了一聲,“還好。”
“哦?傳說花公子聰明無比,不知道能不能替在下解析這兩句意義,看看相爺能不能猜到小王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