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走過來,第一局已經能分出勝負了。不過,這一次,兩人都抽到了青色竹簽,這麵具人眼看已經重傷,接下來兩場還能比試嗎?
正在他為難之時,隻聽碰的一聲,麵具人竟然從台子邊沿倒了下去。若不是花容邪出手及時,指不定那麵具人會磕成什麼樣。
“這……”裁判這下更為難了。你說那人掉就掉下去唄,反正這比武台搭建的又不怎麼高,你說你都快贏了,怎麼也傻乎乎的跟著跳下去呢?
這次比武是用兵器和誰最後能站在比武台上決定勝負的。如今,這下兩個人都脫離了比武台,這勝負可怎麼定呢?!哎!
“哎,你們說,這兩個人都除了台子,是不是算成兩個人都輸了啊?”
“不過,分明是那個素衣公子先打開麵具人的兵器的,理應算作是他贏了。”
“可是,他卻是出了台麵,這怎麼能算是他贏了呢?”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這少俠也是熱心助人,如果不是他好心出手將人接住,從那上麵摔下來,不死也傷。”
“哼,先出手將人打得半死不活,然後再假好心救人,這樣的人竟然還有人站出來給他說好話,笑話!”
“你……”
下麵頓時吵成一鍋粥,花容邪沒時間理會周圍那些亂七八糟的閑言閑語。手在麵具人鼻息下探了探,發現他呼吸正常後一顆懸著的心才鬆了下去。
剛想縮回自己的手,腰間一個力道暗暗環住自己。她心下一驚,再看看懷中那奄奄一息的人,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難以置信。
那邊,因為這場比試有些超乎一般。裁判那定不了主意,就稟告了高台上觀看的北王,請示著結果如何判。
“規矩上的確實有明顯的規定,這個人的舉動也確實超出了範圍。不如……”
“等等!”另一道聲音從幕簾後麵傳出來,“王兄,規矩上是規定了誰先打落對方手中的兵器,誰就先贏,或者誰最後站在台上誰就是比賽的勝出者。按照後麵一條,那個人的確是違反了規定,但是那個規定是選擇關係。也就是說,隻要其中一條符合,都應該是最後勝出的人。所以說,判那個人勝出也沒錯!”
北辰冥提壺倒茶的動作頓了一頓,回頭去看了一眼旁邊坐在幕簾後麵的北辰無香,“皇妹真的這麼認為?”
“王兄錯了,不是皇妹這麼認為,而是裁判要按照規矩來說事,我也是按照規定來說。”麵紗外的一雙眼眨了眨,有些俏皮。
雖然是語氣平和的一頓話,聽在一旁伺候著的侍衛耳中都驚訝不止,不過,很快又明白過來。
要知道,他們威武的北王,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若是天底下能有誰說大王錯了還能安然無恙活著的,恐怕也就隻有眼前這位無香公主了。
北辰冥無奈一笑,寵溺的點點頭,“便依公主所言。”
最後商榷後,得出結論。這一場比試,判花容邪勝出。
花容邪本來就不怎麼看重這場勇士大會。勝負對她來說都沒什麼影響,在聽到裁判判自己勝出時,也隻是淡淡一笑。
可正是她這漫不經心的一笑,讓高台上的兩個人都心思一動,各懷所異。相同的是,眼中那一絲讚賞是出自真意!
…………
“奇怪啊,贏了比試,竟然還這麼不開心。”早知道,還不如讓本公子贏了,還能窺一窺那傳聞中的刁蠻公主麵貌。
“哼,倒是為難你了。”花容邪坐在篝火旁邊,正在用一塊白布拭擦著手指上無意沾染了的灰塵。
下午比試結束後,北王便安排了這個篝火宴會。不僅擺上了牛羊供大家烤製,還美酒美人相送。
因為花容邪出席的比較晚,所以就被安排到這一處孤靜的地方,剛坐下,沒想到這討人厭煩的麵具就跟著坐了下來。
“說起來也奇怪。不是傳聞那無香公主蠻橫無理,又刁蠻任性的嗎?怎麼……”
“怎麼什麼?”
“你沒看出來嗎?原本北王都是要判你輸的,可是無香公主卻站出來替你說話,還有偏護你的跡象,別告訴我這些你不知道。”
“偏護我?”花容邪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般,揉著那張白帕子,“無香公主當時也說了是按規矩說話,那麼大漏洞的規定,你們竟然沒看出來。也隻有瞎了眼的,才會這麼急著讓我輸。”
“嗬嗬,你可別這麼說,我當時可是重傷倒地,什麼都不知道。”
“是嗎?”他不說還好,一說就讓她來氣了。若不是他左右不倒,偏偏作死倒下台,自己又怎麼會飛身下去為了救他而鬧出最後那一場?!
“嗬嗬……”麵具人搖搖扇子,笑而不語。
花容邪抬頭望著天,來北辰倒是有好多天了,說起來,這卻是第一次看這草原的夜空。
皓月當空,繁星閃爍,浩瀚無邊……讓人的心也在不知不覺間漸漸放大到無限空間。
就這麼靜靜看著,也讓她可以暫時放下所有,輕鬆而愉快的隻在乎眼前。
風吹的火焰跳動了幾下,麵具人用樹枝撥了撥火堆。不經意間看到她眉間那一絲疲憊。
將外衣脫了下來,強硬的搭在她身上。
“夜裏天冷,別著涼了。”
“哼,我身體好著呢,怎麼可……”花容邪向來就不屑別人對自己好,又怎麼會要他對自己施舍的一分一毫關心?
可是麵具人先一把抓住她揮動的兩隻手,態度強勢不容拒絕。
“你這是幹什麼?”花容邪語氣一涼。
“不乖乖搭上外衣,我就用這種方式讓你變得乖乖的。”
花容邪氣得眉毛挑動了幾下,“你敢!”
“哼,我這什麼都沒有,唯獨膽子比較大。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那說出口的無賴的話,直逼花容邪恨不得拔掉他舌頭。
手在他束縛下抽動了幾下,兩人暗暗較勁。不過,他一雙手像是銅牆鐵壁,讓她掙脫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