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花容邪心急無計可施時,麵具人垂眼看了看下麵的情形,脆聲說了一句:“抱緊我!”
說著,他腳下一點,沉力往下一躍。
“你瘋了?!”等花容邪反應過來後,早已被他緊抱著往崖穀墜落下去。
麵對她的質疑,麵具人什麼也沒說,一麵緊緊環住她,另一隻手攀在崖壁上,腳下一點一借力,每一次借力都能往下衝出好幾步遠。加上兩人本來就處於墜落的情形下,所以,這下,更加快了兩人的下落速度。
花容邪在他懷中,早已呆若木雞。
抬起眼,看著頭頂上他削尖的下巴,半張臉,因為有了麵具作遮擋,幽魅中帶了幾分神秘,讓人忍不住探索那麵具下的容顏。
臨危不懼,還是求生毅力太強?
一般人在這種狀況下早就嚇得六神失主了,而他,不僅不驚慌,還能鎮定自若的使用輕功,飛簷走壁……
輕功,某些程度的確能助人飛躍行使。但是,就算被尊為一代武聖的師傅尚且還不能達到這種飛簷走壁的境界。他……又是怎麼做到的?
還是在帶著自己這個大活人的情形下飛簷走壁。他麵色鎮定,走得不慌不急,像是半點也不緊張,輕鬆如履平地一般。
他……還是人嗎?
花容邪不由得想到最開始他出現在視野中那兩聲噌噌聲響。
她本質身份是雲袖公子,對各類暗器都了若指掌,自然知道用葉子做暗器不僅需要足夠的腕力,還需要高深的內力。
就算是自己,也難以做到那一步,他竟然輕而易舉撚起一片葉子就做到了……
加上現在這一出……
他的內力,到底對自己保留了多少?
這一刻,花容邪竟然有些不敢想象。
“就這麼舍不得我的懷抱?”笑侃的聲音從頭頂上飄出來,花容邪這才回過神來。幾乎是下意識跳開了兩步。
腳下剛著力,她才反應過來,原來,已經到了崖穀。
看看四周環境,在轉頭望著那高聳入雲的山峰,花容邪有一種劫後重生的感慨。
不過,似乎有人比自己先到呢。
“根據這些腳印推算,我們來的也不算晚。”麵具人蹲在一片印滿鞋印的地麵前說道。
正說著,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陣響動,點點星火照亮了前路。
幾個北辰侍衛裝的男子走了過來,“卑職已在下麵恭候俠士多時,這崖穀共藏有三把鑰匙,隻要俠士能全部找齊,便是這一局的最終勝出者。”
兩隻火把遞到花容邪麵前,“比試時間定為兩個時辰,卑職等就在出口靜候佳音,兩位俠士請!”
花容邪與麵具人互視了一眼,後者輕微點了點頭,接過火把率先邁出腳步。
“兩個時辰說不短不短,說長不長。你覺得我們會成功嗎?”麵具人手裏拿著一根小樹枝,趕著兩邊高高的雜草尋路。
花容邪走在他右邊,散漫不在心嗯了一聲。
“你說,北辰冥真的會在這崖穀放三把鑰匙嗎?”
“你什麼意思?”
麵對著她突然透過來的淩厲視線,麵具人嗬嗬一笑,搖搖頭:“沒什麼意思,隻是覺得今年的勇士大會似乎有些小題大做了些。以往也隻是比試一些智力勇力一類的,這一次還要搞出這麼一個崖穀尋鑰匙。回想起來,也覺得好像殘忍了一些。”
“你什麼時候也會變得這麼善良有愛心了?”花容邪撥開一縷雜草,視線一凝。
“你這麼說可就傷本公子心了,要知道,如果不是有本公子,你早就變成孤魂野鬼到處晃悠了,還能這麼安然無恙站在我麵前?不過,照我說……你武功高強,輕功也不弱,那時候就算沒有我,也不會有什麼事吧?嗯?雲邪?”
麵具人說完沒有得到半點回應,不由得疑惑,轉身來,看她頓在一處雜草發呆,不由得走了過去。
“你蹲在這裏做什麼?地上又沒有金子。”
“的確沒有金子。不過,又比金子更有價值的東西!”她神秘一笑。
麵具人看著她的笑,愣了愣。沒找到金子還這麼開心,奇……不對!難道是……
看他猛然反應過來的表情,花容邪隻笑了一聲。
“這裏土地稀鬆,顏色淺淡明顯與周圍泥巴不同,你看這些碎草,明顯又被翻過的痕跡,要是我猜測沒錯,這下麵一定有東西。”
麵具人將火把移近了幾分,火光下,的確像她說的那樣。
花容邪抖出手中那隻匕首,開始小心翼翼在土坑下刨挖了起來。挖了一會兒,果然挖出了一隻紅漆小盒子。
打開一看,裏麵靜靜地躺著一把青銅色小鑰匙,菱形,隻有食指長短。
沒想到就在這麼不經意中找到第一把鑰匙,這讓花容邪和麵具人都振奮了不少。
順風尋路,走了一會兒功夫終於繞出了那片深草地。
前麵是一望無際的森林,高大是樹木,高聳入雲。黑愣愣如鬼魔一般,加上這四麵八方吹來的陰風,更讓人不寒而栗!
花容邪舉目看了看四周,一時間也辨不出方向。憑著直覺指了一條路,看前麵平靜一片,應該不像是有珍禽野獸出沒的樣子。想了想,對背後的麵具人說道:“走這邊怎麼樣?”
麵具人托著下巴,麵色難得冷峻起來。在花容邪就要邁出第二步時,即使將人拉了回來。
“小心!”
花容邪沒料到會被他突然從背後拉住,冷不防讓他扯入懷中。動作太急,袖口中的那隻匕首掉了下來,正好掉在她第二步就要邁出去的地方。
平地“砰”的一聲響,將那裏炸的四分五裂。
花容邪被麵具人護著反撲在地上,用自己的背給她擋住了炸開的泥沙。
等到一切又平靜如初時,他才緩緩從她身上撐起來,眼中難掩擔憂:“你沒事吧?”
花容邪愣怔的搖搖頭,“沒,沒事……”回神想起剛才的一幕,真是驚險萬分,可是,“為什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