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本來就不大,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當然沒有什麼能夠隱瞞。所以在十幾分鍾之後,兩輛大卡車和幾輛越野車就從四麵包圍上來。車上,清一色都是壯漢,瞧著臉上的凶悍之氣,多半都是亡命之徒。
而且,其中有一半的人,手中都持有武器,以手槍和ak居多,雖然並不算太先進,但是對付手無寸鐵的平民來說,已經足夠。
“加利先生,剛才有人看見那幾個人到這邊來了,這個房子就是那個小黑鬼的住處。”一個負責打探消息的家夥向他們的頭領稟報,那位加利先生是一個花白頭發的白人男子,戴著一副墨鏡,神情陰森而冷酷。
他嘴角的肌肉抽搐了兩下,然後摘下墨鏡,向前一指:“那就叫他們永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吧——”他的左眼毫無生機,竟然是鑲嵌的假眼球,這也使得他看起來更加陰沉,叫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離他盡可能遠些。
事實上,獨眼加利,在整個非洲大陸的某些圈子裏麵都是響當當一塊招牌,以辣手無情而著稱。
突突突——幾把ak47噴出火舌,那間簡陋的圓頂屋搖搖欲墜,最後終於無力支撐,徹底坍塌。
“裏麵沒人,這些雜種溜得還真快,就地展開搜索!”獨眼加利重新戴上墨鏡,然後用手搔搔脖子,似乎被蚊子給叮了一下,有點癢癢的感覺。
這幫家夥簡直就是滅絕人性——躲在不遠處草叢裏麵的唐積德咒罵一聲,多虧小蝦米心思細膩,由那個牛仔男當街開槍,想到了對方有可能直接動用武器,所以將圓頂屋裏麵的人都撤了出來。否則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在這個僻遠的小鎮,唐積德終於見識的非洲混亂和血腥的一麵。這些家夥根本就是一群窮凶極惡的亡命徒,跟他們沒有什麼道義和公理可言,隻能是以血還血。
所以,當酋長先生隔著老遠就吹出飛針之後,唐積德就順便幫了他一把,使得原本能飛行十幾米的飛針,硬是在空中滑行了五六十米,並且準確地叮進那個獨眼男子的後脖頸。
獨眼加利的手從脖子後麵拿下來,然後將指縫裏麵夾著的一根尖刺放在眼前。隻見漆黑的針尖上挑著一個殷虹的血珠,看起來是那樣的晶瑩。但是很快,鮮紅的血珠就變成漆黑的墨珠。
毒針——加利麵色大變,他幾乎跑遍了非洲每一個國家,也算是非洲通了,當然知曉這種毒針的厲害。因為它們通常都是由一些原始部落的巫醫配置毒藥,然後塗抹在上麵。毒藥花樣繁多,許多成分都無法鑒定,所以很難根除毒素。
想到這裏,頓時覺得整個脖子都開始發麻發脹,他猛然從身邊人手中奪過一把衝鋒槍,瞪大那隻獨眼,開始在附近搜索。因為像毒針這種體積和重量的武器,不可能遠距離發射。
不過令他失望的是,附近並沒有藏匿敵人。於是,他的目光又開始在那些屬下臉上掃過,他懷疑是自己人背後下黑手。被他的獨眼瞪過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垂下頭,因為這根本就不是人類所應該有的目光,更像是一頭吃人的野獸在遇到獵物時所散發出來的那種眼神。
“哈哈,射中啦,老子最能吹,吹得夠厲害吧!”幾十米之外,酋長先生忽然從草叢裏麵竄起來老高,振臂高呼。說起來,這還是他的吹箭第一次命中目標,所以難免有點興奮。而酋長的性子偏偏又是什麼都不在乎型的,根本就沒想到需要隱蔽。
大哥,你這次是吹大了——唐積德就趴在他身邊,心裏叫苦不迭。
獨眼一側身,無比惡毒的目光射向酋長那邊,然後一抬手,衝鋒槍便要掃射。不過就在這一瞬間,酋長的身子淩空飛起,空中飛人一般飛到幾十米開外,伴著哇呀一聲,落入草叢中。
與此同時,獨眼手中的衝鋒槍落地,腳步踉蹌幾下,然後一頭向地麵栽去。周圍的手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變故,不過還是有幾個人將獨眼扶住,隻不過一分多鍾的時間,獨眼加利就麵色發黑,嘴唇發青,呼吸更是越來越急促。
中毒——手下人也有比較懂行的,連忙將獨眼扶進車內,向駐地飛速駛去。在那裏有專業的醫生。
莫名其妙的折損了指揮者,這也叫亡命徒們意識到敵人就潛伏在周圍,而且比較厲害,能夠殺人於無形。在交換了幾個眼神之後,便集體開火,向周圍的草叢進行地毯式掃射。所謂的亡命徒,通常是先亡別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