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的師父——唐積德抓抓後腦勺,難道麵前這個冷冰冰的家夥是那個洋徒弟喬娜娜的老爹?嗬嗬嗬,看來是不會錯的,他們爺倆有一個最大的共同點,那就是比較執拗,都是一條道跑到黑的主。
於是打了個哈哈:“既然都不是外人,那就好辦了,咱們是不是進屋談談?”
庫勒將軍猛的抬了一下右手:“我想知道我的女兒在哪裏,還有她是怎麼被你給哄騙的!”
“是她非要賴著當俺的徒弟好不好——”唐積德也有點惱了,對麵這個家夥簡直就是茅坑裏麵的石頭嘛。
眼看他們倆就像公雞鬥仗似的,小蝦米便連忙取出電話,很快便聯係上喬娜娜,然後遞給了庫勒將軍。
“你馬上給我回來,否則就永遠都不要回來!”庫勒大吼一聲,唐積德都有點擔心電話被他的獅子吼給震壞。
但是電話那頭的喬娜娜卻一點也不害怕,她從小被吼大的,這個聲音聽起來反倒是無比親切,於是就在電話那一端開始撒嬌:“爸爸,我想你啦——”
庫勒臉上閃過一抹溫情,但是很快又重新板起臉,父女二人就以這種古怪的方式聊起來,一個吼聲連連,仿佛是天下間最嚴厲最苛刻的父親,另外一個則不為所動,撒嬌耍賴,無所不用其極。
這真是一對奇葩的組合——大頭哥聽他們說的差不多了,於是便插話道:“將軍閣下,電話費很貴的——”
庫勒瞪了他一眼,又吼了幾聲之後才掛斷電話,不過他對唐積德的態度倒是明顯有所好轉。因為剛才和女兒交談的過程中,他也知曉了唐積德的身份,以及女兒的遭遇,不過以他嚴謹執著的為人,跟嘻嘻哈哈隨遇而安的唐積德正好是兩個極端,明顯是尿不到一個壺裏。
不過到底是女兒的師父,也怠慢不得,所以庫勒還是將唐積德和小蝦米請進屋內。裏麵的陳設極為簡單,帶著明顯的軍人風格。落座之後,庫勒就直截了當地問道:“唐先生有何貴幹?”
“到你這借點人手——”唐積德也幹脆竹筒倒豆子,把事情的原委都講述一遍。對那些士兵可以隱瞞,但是對於上層,必須坦誠相告。
這樣一件任誰聽了都會震驚的事情,到了庫勒臉上卻依舊沒有一絲變化,他隻是以一位指揮官的思維,對唐積德提出了異議:“總統先生同意派出一千名士兵給你指揮,這一點我是不會同意的,因為你根本就沒有搞清楚對方的實力,更沒有指揮部隊的經驗,我是不會叫士兵白白送死的。而且我們國防軍也沒有在南極作戰的經驗,肯定會付出巨大的代價,我不會拿士兵的性命開玩笑。”
唐積德也終於對這個家夥有了一些改觀,起碼來說,他對手下的士兵是愛護的。但也正因為如此,借兵的難度也就越大。於是,唐積德咂咂嘴:“怎樣才能說服你?”
“除非你們用行動證明,證明你們有這個能力。”庫勒斬釘截鐵,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
“怎麼證明?”唐積德也來勁了。
庫勒的嘴角微微翹起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很簡單,把這座軍營當成地下世界,隻要你們能夠成功突擊進來,並且控製我,那麼你就贏了。”
這簡直就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國防軍的軍營,跟鐵桶相仿,連一隻小鳥都飛不進來,更別說是兩個大活人了。庫勒看在這個大頭是他女兒的師父的麵子上,這才給對方一個機會的。
出乎意料的是,那個大頭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好,一言為定,不過你可不能東躲西藏的,要不然軍營這麼大,你鑽到哪個老鼠洞裏,俺可找不到。”
“我就在這間屋子裏麵恭候大駕,給你一天時間夠用嗎?”庫勒依舊是那副冷峻的模樣。
“俺們有一個小時就夠了。”唐積德大大咧咧地站起來,搖搖晃晃地出了走出房間。身後傳來庫勒冷冰冰的聲音:“好走,不送。”大概在他想來,這隻是對方離開的借口罷了,肯定再也沒臉回來。
因為身份不同,所以總司令閣下和總統先生考慮問題的角度也完全不一樣,或許總統先生會考慮到多種利益,而總司令則隻會去考慮他的士兵。
送走了唐積德這尊瘟神,庫勒將軍便在椅子上正襟危坐。任誰看到他這副模樣,都會以為在思考什麼軍事方麵的大事。可是事實上,庫勒正在回味剛才和女兒通話的情形。
從電話裏麵可以聽出來,寶貝女兒現在過得很高興,而且似乎還找到了努力的方向。這很好,他的女兒當然不會差,這絕不是她那個大頭島主便宜師父指導有方,而是自己的女兒擁有良好的遺傳基因……
回味了好一陣,他這才向屋外喊了一聲:“一杯咖啡。”在總司令喝咖啡的時候,通常就預示著他的心情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