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顆人頭整個兒被斬下來,還留著被殺時候的驚恐表情,他的頭發被剃掉了,腦門一圈有明顯的刀痕,似乎被割開過,讓人研究腦子。
我記起來,這是日本鬼子的基地,他們都是幹七三一那些活的,這顆人頭,難道是醫學標本嗎?絕對不是!
我心裏一陣發冷,急忙把火把移開,往地上一照,方才我沾染福爾馬林的地方,卻是一個腦子,掉在地上,被摔了個稀巴爛了。
旁邊那些瓶瓶罐罐裏麵,裝得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我感到一陣惡寒,慌忙離開這個地方,沒走幾步,前麵一個黑影撲了上來,我大駭,舉起了獵槍。
“站住!”
我大聲警告。
但是黑影還是迅猛地向我撲過來,情況危急,說不定是住在這裏的什麼可怕怪物,當下我就扣動了扳機,隻聽轟隆一聲巨響,槍口冒出一團火焰,直直地擊中了黑影,後者發出一聲慘叫,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我馬上趕過去,拿著火把照在那黑影身上,地上躺著一個人,沒有穿和尚的百衲衣,但是可見是那幫盜墓賊的成員之一。因為我的獵槍擊中了他的正麵,獵槍裏麵填充的霰彈把他打得渾身密密麻麻都是小洞,泊泊流著鮮血,不住喘氣,進的少,出的多,眼見不活了。
他蹲下來,把他翻過身,這人倏然伸出雙手,想要掐住我的脖子,我一驚,用力推開,瞧著他的正麵,眼珠竟然藍幽幽地冒著光,見鬼!
雖說獵槍沒有子彈了,但是我拿在手裏,還可以當做棍子打人,我連忙敲了他幾下。他受傷頗重,喘著粗氣,過了一會兒,眼睛的藍光逐漸黯淡,這時候他忽然說道:“怪物,怪物,要當心……”
話還沒有說完,這個盜墓賊就頭一歪,歸天了。
他媽的,你能不能把話說完再死,電影中的總是把事情交代得清清楚楚再歸天的啊!
我心裏暗自思忖,剛才這廝不太正常,明明已經警告過了,還往我槍口上撞,那冒藍光的眼睛更是悚人,仿佛這人好像被厲鬼附身了一樣。
我打了一個哆嗦,這裏以前是小日本折騰過的,天知道留下了什麼東西,他口中的怪物,究竟是什麼呢?
我心驚不已,但是已經到了這番地步,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前進了。走的時候心念一動,搜羅了一番那個死鬼的口袋,哈哈,運氣不錯,腰帶上居然是一排的子彈,足足有十二發,正是配套這隻獵槍的。
我把獵槍換了子彈,打著火炬繼續往前走。
方才看到這個奇怪的地方,兩側有不少小房間,因為光線原因,我都沒有仔細看過,這時候借著火炬才看清楚,應該是類似囚籠一樣的地方,房門是鐵製的,堅固無比,隻在上側留了一個正方形的空格,布滿柵欄。
以小日本的德性,這裏絕對不是好地方,果然我看到少部分的囚籠裏麵,甚至還留著一具屍骸。由於這裏是山洞,條件關係使得衣物之類的纖維不太容易腐爛,但是裏麵的屍骸光溜溜的,什麼也沒有,顯然是被剝光了衣服關進去的,那麼隻能說,這裏其實是日本人關押犯人——不,從周邊的情況判斷,更正確的說法是活體實驗的地方。
我感到一個惡心,趕忙想離開這裏——恐怖的實驗室。但是一抬腿,我忽然注意到一絲不尋常的蛛絲馬跡。
這些囚籠的鐵門,都是開著的,唯獨一扇鐵門,牢牢關了起來,顯得特別不對勁。我心念轉動,拿著火炬小心翼翼地走過去,拉拉門,鐵門緊鎖著,我就把腦袋湊過去,想從空格裏麵望進去。
劈劈啪啪。
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被丟了出來,砸在我的頭上。我大叫一聲,險些失手把獵槍丟下。我忍著痛低頭看掉在地上的東西,居然是幾條骨頭,看樣子是死人骨頭。
我大怒,把獵槍從空格伸進去,大聲喝道:“什麼人,趕快出來,不然我獵槍伺候!”
裏麵傳來一個低低的驚喜叫聲:“是你!”
是個女人的聲音,隻有王玟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