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津津瞬間舒爽,眉開眼笑,“你也這麼覺得呀?”

“恩。”周明灃笑,“可以不那麼簡樸。”

“不。那我不是驕傲了嗎?”薑津津說,“今天這聚會又不是我組的,那個同學也沒說AA製,你不知道嗎,這種聚會都是有不成文規定的,事先不說好AA製,那麼誰組局誰買單。所以,我們不能當這個冤大頭,哦,不是,我是說,不要出這種風頭。組局的這個同學,現在可謂是到達了人生巔峰,他想炫一下,當然是要成全他啊。”

她想了想,雖然相信周明灃不會擅作主張,但還是想叮囑一下,“不準跟那邊打電話說掛你的賬,知不知道?”

電話那頭傳來無奈的笑聲,“好。”

“不說了啊。”

“恩。”

掛了電話後,周明灃也就沒急著走了,劉助理敲門而入,手裏拿著一遝文件放在寬大的辦公桌上。

周明灃仍然一臉若有所思。

“小劉……”

他叫了劉助理一聲。

劉助理趕忙應了:“周總,什麼事?”

“華寧大酒店,”說到此處,周明灃停頓了一下,後又搖頭,“算了,今天晚上有什麼行程?”

劉助理回:“本來七點半跟星煦工程那邊有飯局的,您說讓趙副總代您參加。”

周明灃嗯了聲:“那通知趙副總,今天的飯局我去。”

*

華寧大酒店包廂裏,很多昔日的同學聚在一起。

尹冠林也相當有自己的心思,在過去的同學中,他肯定不是混得最好的,但今天,他隻邀請了混得不如他的。他也沒有騙薑津津,部門主管每個月都是有報銷額度的,不過今天這一頓,他也沒有預算,就算花個一兩萬塊那也劃算不是嗎?用一兩萬塊換一次麵子,太值得了。

孫會靈確實惴惴不安。

每一對要結婚的普通小夫妻,誰不是勒緊褲腰帶,她看著這酒店的餐單心下越來越沉,這麼多人,今天起碼也要花兩萬塊。她想不通,她想拍的婚紗照要兩萬,不算便宜,但也不算太貴,冠林說沒有必要,可對她來說,也是一生隻會拍一次的婚紗照,她一向習慣了妥協,吵了幾次之後,最後定了八千塊的套餐。

可現在,難道這兩萬塊的晚飯就有必要嗎?

這倒是其次。她知道他有自尊心,可他為什麼要邀請薑津津。

想起這個名字,孫會靈是既緊張又微妙。那一絲微妙這些年經常湧上心頭,她也會後悔,後悔曾經那樣對待過薑津津。

她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薑津津了,因為這會提醒著她,她曾經那樣凶惡過。

“冠林,今天津津是不是要來?”一個男同學突然問道。

尹冠林麵露一絲得意,“恩,她說了要來,估計等一會兒,說起來我們是不是十年沒見她了?”他有意無意地掃了未婚妻一眼,“津津還是跟以前一樣,沒什麼變化。”

“說起以前,”那位男同學笑,“當年真的太幼稚了,不過那時候我們也沒成年,什麼都不懂呢,津津這次來,應該就是不介意了吧?”

“肯定不介意啊,都是多少年以前的事,而且我們跟她是鬧著玩的。對了,冠林,你還沒說呢,津津現在在做什麼?”

尹冠林:“就跟我們合作的那家公司,她在裏麵當一個文員吧。”

“那一個月多少工資?”

“不太清楚。”尹冠林想了想,“反正我們組的文員一個月拿到手也就六七千左右,在燕京嘛,吃不飽也餓不死。都這麼個工資。”

“哦哦。”男同學想起什麼,臉上是一種很讓人不適的笑容,他看向對麵的女同學,“艾思,當年你們幾個可真是做得過分了,又是不搭理她,還讓我們全班都不理她,好像有一次體育課要選搭檔,你們誰都不選她,真是,看著怪可憐的。”

這位叫艾思的女同學麵露不悅,“怎麼?打抱不平了,那當年你們男生不也是很惡心嗎?記得是誰來著,還想英雄救美,結果人薑津津也沒搭理你們啊。”

“就是,還好意思說我們,你們男同學才叫過分。我們最多也就是不理她,你們呢,坐她後桌的那誰,故意把水潑她身上,還猜她穿的內衣是什麼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