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灃語氣沉靜:“幫你係好。”

薑津津:“……”

他的指腹擦過那塊紅痕,惹得薑津津一陣戰栗,很淡定地幫她係好了絲巾。

不遠處的車內副駕駛座上,劉助理隔著車窗看著這一幕,心裏感慨不已。

多溫馨啊,周總多體貼啊!

幫太太係絲巾這個舉動可太貼心了。

*

沒兩天後,燕京的街道上都掛上了紅旗。

國慶節的前一天,周衍提前半天放假,吃完午飯後,像跟屁蟲一樣背著書包跟在薑津津身後。

薑津津納悶:“司機不是來接你嗎?”

周衍麵不改色地說:“那輛車坐著不舒服。”

這明顯一副今天下午訛上她的樣子。

薑津津也是最近才發現,周衍很黏人,中午在食堂吃飯,他都會主動過來陪她一起吃,美其名曰怕她孤單。然後嚴正飛也會湊上來,徐從簡偶爾也會過來跟他們一塊兒坐,但次數不多。

“我今天要回母校一趟。”薑津津說,“我跟以前的輔導員約好了。”

周衍嗯了一聲:“正好,我去你母校參觀熏陶一下。”

本來周衍是打算好了,她如果有別的事,他就不跟她一塊兒了,可聽到她要去學校,他便想起來她說過的校園霸淩。

她被人欺負是什麼時候呢?

初中、高中還是大學?

總之學校都很危險。雖然周衍也知道,她現在肯定是不會被人欺負了,可聽到她說要去以前的學校,他還是有點擔心。

薑津津沒辦法,隻好改變了計劃,帶著周衍前往原主以前所在的大學。

原主讀的隻是燕京一個很普通的本科院校。

周衍在燕京出生長大,這麼多年也沒在這學校附近溜達過。

不過,從下車開始,周衍就跟之前那兩個保鏢一樣,進入了警備狀態,仿佛隨時會有什麼犯罪分子朝著她撲過來一樣,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這模樣讓路過的大學生們都頻頻往周圍看去,還以為是出了什麼事。

薑津津臉上無奈,心裏卻很感動。

她也是從原主的高中經曆得來的靈感。之前是她想錯了,錯把自己的人生經驗安在原主身上,那時候她覺得,既然原主沒有跟以前的同學有往來,那肯定是不熟,或者關係不太親近,這種情況下她也了解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所以也沒有想過要從這一塊入手。

前段時間,她來了這學校一趟,打聽了那一屆那個專業帶原主的老師。

老師們對原主這個學生已經沒什麼印象了。

有一個熱情的女老師讓她去找找當時的輔導員,一般輔導員跟班裏的學生接觸會更多。

當時帶原主那個班級的輔導員正好去了外地學校學習,她要了輔導員的聯係方式,前天晚上,這個輔導員回燕京了。

原主的大學輔導員是一位男士,今年也快四十了,戴著黑框眼鏡,穿著學校發的T恤。

“謝老師,好久不見。”

謝老師盯著薑津津看了一會兒,這才笑道:“你剛聯係到我的時候,我還有點兒驚訝,是不是有什麼事?”

謝老師帶著一個小孩,小孩看起來也就四五歲的模樣,頂著一頭小卷發,眼睛滴溜溜的。

當然謝老師的兒子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周衍身上。

直看得周衍頭皮發麻。

小孩也很自來熟,沒幾下,就纏著周衍不放了,小孩都喜歡跟比自己大的人玩。

沒辦法,周衍隻好被小孩拖著到了另一邊看螞蟻搬家。

小孩還非常的聒噪,一直吵著周衍,周衍耳膜都在發疼,而且這小孩問題還特別多,多到周衍恨自己不是聾子。

“哥哥,螞蟻為什麼搬家呀?”

周衍:“可能要下雨了。”

“為什麼要下雨啊?”

周衍:“……”

“為什麼下雨就一定要搬家?”

“哥哥,你怎麼不說話不理我?”

“哥哥,為什麼它是螞蟻,而我不是螞蟻?”

“為什麼是下雨搬家,出太陽不搬家?打雷搬家嗎?下雪搬家嗎?”

周衍痛苦地抱著頭:我是誰、我是誰。

他想起來,他小時候好像也這麼煩人,經常纏著他爸。

現在想想,他爸沒把他打死,是真的對他很好了!

……

周衍在這邊被小孩纏得目光呆滯,一臉生無可戀。